三殿下回京途中遇袭,锦夜公子救驾生死不明。太子殿下很是伤心很是愤怒,却依旧冷着脸处理着朝中事务。
除夕夜。
秦云舒独自待在朝夕阁看书,外面院门虚掩着,能听见思南跟阿平他们在外面院子放烟花,这年味儿也算是没有辜负。
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兴致,无论她在哪里,无论她是否安好,只要不是在自己身边,他都不好。
“皇兄。”秦云澈进来,喊了一声,见他抬头,“我听他们说,这儿是锦夜的住处。该”
“嗯。”
男子抬头看了看:“皇兄看来很器重他。蹂”
秦云舒看着自己的三弟,点了点头:“她与我,很重要。”
“锦夜说他不是西蜀人,皇兄是在哪儿找到这么一位人物的。”男子依旧一身青灰的袍子,让人乍一看以为自己在道观里。
秦云舒失笑:“不是我找到的她,是她找到的我。”其实,至今他也不知道锦夜来自何处。
秦云澈不明所以,见他依旧愁眉不展,也不禁蹙眉:“对不起,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那个杀手跳下去,来不及阻止。”
秦云舒心中一痛:“不必说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早一道入宫给父皇请安。”
秦云澈听闻此事,没有说话。
太子察觉,看着弟弟年轻却带着浓浓禅意的表情,不禁问道:“你离宫已经十三年了吧,那年我才八岁,还能清晰的记得你走的那一日。”
“是么。”秦云澈垂着眸子,外面响起了三更的更鼓,“我依稀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冬天,很冷。”
“我去追你了,可是你的马车很快。”云舒起身看着窗外,“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你们的马车渐行渐远,真的恨不得能飞过去。”
“皇兄。”秦云澈有些愧疚,“当时母妃也是无可奈何。”
云舒回头对上他的眼睛:“如今我再看见你,我明白,彼时我们还太小身不由己。”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是啊,长大了。”秦云舒想起秦穆苍白的脸色,忽然说道,“长大了就会开始怀念小时候。”
秦云澈站在他身边:“已经回不去了,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二哥已经走的太远了。”
秦云舒看着窗外的月色,看着黑夜中一闪而逝的烟火,无声一叹。
思南忽然进来:“二位殿下,踩岁了。”
秦云舒跟老三相视一眼,举步出去。外面鞭炮声远远近近的响着,秦云澈不由的叹了一声:“还是王城热闹。”
听见秦云舒悠悠一句:“热闹就等这事儿过了,接丽母妃回来住吧。”
秦云澈闻言,眼睛一湿:“嗯。”
正月初一的早晨,太子跟三皇子进宫面圣。其他两位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可是却先去的兰贵妃的凤鸣宫。
本应该是欢度佳节的日子,却处处变得硝烟弥漫。
柳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雨儿掀开帘子说道:“夫人小心。”
朝和郡主小心翼翼的下车跟柳卿文一道回家看望柳赫。这几日家中的气氛诡异的很,师诗真希望能做点什么,可是却毫无头绪。
“爹,新年安康。”师诗乖巧的行礼,听见柳卿文也喊了一声爹爹。
“好好,来人,给公子和郡主上茶。”柳赫为人一向是从善如流。儿子既然已经娶了这个太子的义妹,这太子~党他是做定了。如今这朝中的局势他是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老夫听闻近日郡主身体不适,叫人准备了些补品,一会儿一道带回去吧。”
师诗闻言笑道:“谢谢爹爹。”柳赫从来不喊自己的名字,其实是心里忌讳,她心中明白也就不在乎柳家上下“郡主郡主”的叫了。
柳卿文看了一眼妻子,忽然说道:“你去看看,把带来的点心给爹热一热,我跟爹有话要说。”
师诗微微一愣,还是起身道:“好。”然后便和雨儿出去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曾几何时,他也有了不能让她听的话了。
“夫人。”雨儿小声道,“昨日奴婢在前门发现了这个。”小丫头揣着睡了一晚上,忐忑不安的,总觉着近日里府里气氛不对是跟这个有关系。
师诗微微蹙眉,接过来只看见那字迹就知道是顾远写的,连忙收起来,左右看了看,问道:“在管家那儿的?”
“嗯。”雨儿点头,“管家居然又收到这信,奴婢说了不要了的。”
“你是跟他说了不要,可是他却暗自收了交给了卿文。”
雨儿一愣:“管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信究竟是谁写的。”
“是个麻烦的人写的,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着便和思南匆匆的往厨房去了。
柳赫是个何等精明的人,柳卿文跟师诗一进来
他就觉出不对了,微微蹙眉:“你跟郡主怎么了。”
“我们没事。”
“最好是没事。”柳赫轻哼一声,“当初你要死要活的要娶这个女人,害的我们柳家上下不得不跟太子一条船。现在这种形式,我们连选都没得选。”
柳卿文看着他爹,不悦道:“爹爹如果还想着变节,那儿子今日也没有什么好跟你商量的了。”
“你瞧瞧你,老夫说什么了你就这种态度。看来如今跟着太子殿下是越发的能耐了。”柳赫说着喝了一口茶,“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柳卿文见状也不再置气,两人心平气和的说了一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