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
只要有了解药,我就能想起而我究竟是爱谁的。
只要有了解药,我就会离开陛下。
解了情人泪的毒,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巫锦絮的话一遍遍在南宫婉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幽昙见她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的,不由得担心道:“娘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橹”
南宫婉茹摇摇头,看着幽昙:“去请曲平来。”
“您不舒服?览”
“嗯。”南宫婉茹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动了气,伤到了孩子。”
幽昙闻言连忙说道:“那娘娘还乱走,奴婢这就去请御医来。”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南宫婉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已经没那么平坦的小腹,微微蹙眉,喃喃道:“至少,本宫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曲平来的很快,生怕皇后的胎有什么不好。南宫婉茹屏退了左右,连幽昙都打发了去厨房了。
曲平上前小心翼翼的诊脉:“娘娘是有些气血不畅,所以会感到有些胸闷,不过并无大碍,微臣会调整一下娘娘安胎的方子,喝几日便好了。”
“嗯。”南宫婉茹微微垂着眸子,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道:“本宫这几日忽闻一件奇闻,心里好奇,想请教一下大人。”
“娘娘请说。”曲平说着准备起身去开药方,却听她说道:“大人可有听过一种忘情的药,叫情人泪。”
“情人泪!”曲平脚步一顿,惊讶的看着皇后,“娘娘从何得知?”
女子闻言,心中一紧:“果然有。”
曲平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案前提笔道:“此药相传能使人忘记挚爱,若要服用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所以没有解药。”说话间已经挥毫写好了药方,吹了吹。
“果真有……”女子喃喃道。
曲平没有听见她的话,拿了方子走过来:“不过此药已经失传很久了,微臣也是听家父提起过,不知娘娘是从何得知。”
“哦。”女子笑了笑,“本宫也是听人闲话说起的,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只是觉得甚是神奇。”
“情人泪据说是天山巫族用蛊毒炼制的,所以才会如此神奇,据说几十年前有人去天山求过情人泪解药的解药,但是也无功而返。”曲平摇了摇头,“要爱便无命,活着便忘爱,真是剧毒啊。”
“是啊。”南宫婉如闲话道,“既然是这样稀罕的毒药,那解药也一定很稀罕吧。”
曲平拿着方子的手微微一顿,想了想:“听说是一颗三色的药丸,还有淡淡的清香。”说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也只是听说,我爹也并没有见过。”
南宫婉茹微微含笑,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凌雪宫里。
小皇子落水得了风寒,但是终究只是虚惊一场。为此,苏衡也连着几日留在了凌雪宫陪着孩子。
巫锦絮并没有觉着什么,独自在落梅阁乐得清闲。只是这日早朝,女子一袭青衣站在御座旁边,终于听见苏衡下了圣旨,于十一月初九册封皇后。
也就是十天之后。
众大臣是感到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连连恭贺巫锦絮。廖月站在那里,看着女子的侧脸,一言不发。那双哀怨的眼睛恨不能把她烧个窟窿出来。
苏子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见揽着廖月的肩膀说道:“节哀,节哀。”
廖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同哀同哀。”
“唉,你真是好人不学。”红衣公子大方道,“我不难过,反正有你在,大婚当天有没新娘子都难说呢。”
廖月哼哼两声,扬长而去。
苏子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回头看了看遥远的飞檐,蹙了蹙眉,转身喃喃道:“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你于我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京都驿站。
巫星一进屋子就看见秦云舒黑着一张脸,不由得劝道:“放心,还有时间,这两日我会先行离开,你只让齐将军去与大军会合即可。”
“苏衡既然已经下旨,你要离京也是情理之中的,他没有理由阻拦。”云舒微微蹙眉,“十一月初九,苏衡还真是不慌不忙,真以为我们来不及么。”
巫星含笑不语。
齐北低声道:“皇上,我们也是时候解决一下一直监视我们的人了。”
秦云舒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朕忍了他们很久了,总算是要忍到头了。”
“我去收拾一下,不过……”巫星起身忽然说道,“他可靠么。”
“至少他也不想锦夜解毒。”秦云舒说道,“锦夜说过,蛇打七寸,而他的七寸,我再清楚不过了。”
皇宫,落梅阁。
巫锦絮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棵桂花树上的桂花不知何时已经残了,一阵清冽的风吹过,连残香都没有留下。
微微抬头,
tang目光越过高墙,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华阳宫。锦絮手中的扇子轻轻的转着,不知所想。
思南巡视完了一班便回来了,一进来就看见她出神的模样:“小姐。”
“回来啦。”
“嗯。”思南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道:“小姐在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没什么,只是觉得冬天到了,不知何时会下雪。”
蓦然一句,惊了思南。小丫头看着她淡漠的侧脸,不由得问道:“小姐,您真的要嫁给陛下么。”
“嗯。”
“可是……”思南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觉得很着急,却又开不了口。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