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铭远皱起了眉头,再看着向晚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女孩眉目间确实和向桓有些相似,只是性别不同,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向桓是你哥哥?祧”
这辈子,容铭远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向桓,他为了他牺牲了性命,当了替死鬼,而他,连苏沫肚子里的孩子,向桓唯一的生命的延续都没能保住。
向桓死时,并没有说过他还有个妹妹,容铭远对向晚说出来的这些话,也是颇为讶异。
向晚脸上蒙上一层哀伤,虽然她和向桓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哥哥就是哥哥,血浓于水的亲情勾牵着他们之间的联系。
当她知道哥哥为了容铭远牺牲了性命的时候,她怎么能不恨珐?
“我哥哥为了你牺牲了性命,你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向晚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工作已经受到了限制,她也明白,是容氏开始悄悄的动手脚了,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单位,她才这样来找他摊牌,因为仇恨,她并不害怕容铭远会拿她怎么样,更何况,她还有何寰宇。
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毁了那么多同事赖以生存的报社。
是她个人的恩怨,就要个人承担。
面对着向晚的指责,容铭远沉默了,他是无法还清,人这一辈子,只要活着,本来就会亏欠很多人,也被很多人亏欠。他忽然知道了向晚这次来找他的目的,顿了顿,他缓缓的开口:“你走吧,放心,我会让宋磊停止调查,停止对你们报社的封杀。”
向晚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容铭远会这么说,她看着他,盯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容铭远,你和我哥哥之间的事情,还有我的报复,永远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容铭远向后躺了回去,看来自己真的是做错了很多事情啊,他可以对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奋起反击,却对向晚无能为力。
同样无能为力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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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姐,今天很累吧,一起去吃宵夜啊?”
从录音棚里出来,已经快要11点,子牧不好意思的看着哈欠连天的苏染,抓着头发提议。
或者同样相似的命运让他们两个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又或者是苏染给了他心安的感觉,在苏染跟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明星,他只是一个领家的男孩,乖巧又贴心。
苏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么连轴转的工作让她很吃不消,好久都没有这么拼命的工作过了,她眼睛里含着因为瞌睡而引出来的泪珠,但还是笑着点头:“行。”
录了一天的歌,又拍了专辑的封面,她的辛苦跟子牧比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到底是他还年轻,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到了现在这个点都还是生龙活虎的。
这个时间,还在营业的餐厅其实不是很多了,子牧开着车,绕了榕城一大圈才看到一家还算不错而安静的餐厅。
他戴好了帽子,墨镜,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敢下车。
苏染偷笑,成了名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最少,那种在阳光下享受自由的感觉是再也没有了。
因为是晚上,餐厅里的灯光昏暗,莫名的营造出一股温馨的气息。
苏染挑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落座,毕竟身边的这个人已经是街头巷尾无人不晓的灵魂歌者,可能就算连吃个夜宵都能上了娱乐新闻,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子牧摘掉了脸上的口罩,连墨镜也收起来,只带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他笑着说:“好像只有在闪光灯下我才能以真面目见人,可惜,那时候的我就不是真面目了。”
他自嘲一般的说着,苏染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些许无奈,每个活在闪光灯下的人,怎么可能再得到轻松的生活,你想要得到点什么的时候,一定会再失去一些什么。
托餐厅里灯光昏暗的福,过了一会儿,子牧还是把帽子摘了下来,苏染饿了一天,并不打算客气,看着逐渐摆上桌子的美食,忍不住就大快朵颐起来。
子牧看着狼吞虎咽,丝毫也不顾及形象的苏染,不禁笑:“苏染姐,你这幅样子,可真是不拿我当外人啊。”
苏染的嘴
tang里塞满了食物,抬起头来冲他笑:“你不饿啊?快吃,快吃。”
子牧便也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贵公子,举手投足间都是能让少女为之倾倒的优雅。
这间餐厅在榕城的知名度很高,平时来的人非富即贵,现在这个点,来吃饭的人已经很少了,子牧喝了一点红酒才注意到对面的苏染有些不对劲儿。
她有些发愣的看着就在他们左前方的一桌,子牧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左前方的那一桌确实有人,灯光昏暗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很明显的,是一男一女,好像还有两个孩子。
应该是普通的家庭出来吃宵夜吧,苏染怎么会看的那么出神呢?
子牧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晃,带着些玩味的说:“苏染姐,你怎么了?不会是看到人家那么幸福也想要结婚了吧?”
苏染回过神,摇了摇头,结婚,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此刻与他们在同一家餐厅吃饭的,就坐在他们左前方的那四个人,是封先生和他的家人。
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她心里隐隐觉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