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像任以秦口中所说,那么这件事跟任以秦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他还帮父亲戒毒。
见于时苒气红的脸蛋儿,任以秦又忍不住闪过一丝冷笑,“如果你要是想让你父亲找点摆脱毒瘾,你就让他好好呆在这里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任以秦突然提议。
于时苒皱眉,“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和我爸说。”
任以秦扁嘴,“我是不懂你的想法,可是有一点我很明白,就算你留下来,也帮不了你爸爸任何忙。当你知道他吸毒的时候,他有多恐慌,你亲眼看见了,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会觉得没脸见你。所以,你越是留下来,他越会躲起来。”
于时苒听他这么一说,也深知是这道理,“可是,我不放心他。”
任以秦放下咖啡勺,把咖啡推到她面前,“我没喝过,试试吧,放松自己。”
于时苒低头看着杯子里依然摇晃不停地咖啡,突然觉得很诧异,自己居然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任以秦的对面。
只是因为他现在“失忆”么?
她完全没了解过人格分裂症患者是不是会伴有失忆,但任以秦得了那种病却让她深信不疑,在她的印象里,任以秦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样安稳地坐在他对面的。
以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告诉她,任以秦见不得她有半分的快乐放松。
“谢谢。”她没喝咖啡,却也没拒绝。
任以秦坐在她对面静静地凝视她,让她不自在地别过脸,“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任以秦这才发觉自己失态,“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穿着其实很好看。”虽然土气到了极点,可正因为这份土气反而显得她更加质朴可人。
于时苒转移话题,“柳先生什么时候带我爸爸走?你知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儿?我的意思是大概的地方,至少让我知道爸爸在那个城市。”
任以秦十指交叉看着她,“具体时间由东珏说了算,至于去哪儿,我只能告诉你,不在国内。”
于时苒咬唇,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让邵东珏带走父亲的话,那么,在父亲好起来之前,她都不可能逃出任以秦的控制了。但她不能不顾爸爸死活,而且就算她不同意的话,也没办法把父亲带离这里……
这一刻她忽然希望任以秦永远是现在这种样子,再也不要变回那个神秘高傲又强势霸道的人。
任以秦见她兀自出神,问道,“在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没什么……”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
“能不能在柳先生带我父亲走之前,让我再见见他?”
“可以。”任以秦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只要他肯见你的话。”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让于时苒身心一冷,诧然瞪大眼看着他。
这傍晚的气温已经冷了,吃烧烤实在不合时宜,如果上涮肉火锅什么的倒不错。
任以秦靠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回答,“挑什么季节,想吃了就让人准备了。什么都等着对应的季节来吃的话,我怕那种兴致也就没了。”
柳罗夜一听十分认同的点头,“这倒是。”
“给,为了我们这个共同的观点,先碰一杯。”
扎啤烧烤,很常见的东西,却因为吃的时节不对而别有一番味道。
他们喝了第一杯之后,庄园外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吕锦成,另一个则是左依夏。
左依夏一看见任以秦就拿出乳燕归林的姿态扑过去,娇声嗲气地诉委屈,“以秦,你知不知道,为了弄清楚胡霾背后的人,我付出了多少。你看……”说着也不顾当场那么多人,立刻把袖子撩开,“这都是胡霾那qín_shòu弄的。”
柳罗夜把左依夏打量一番,然后自顾自地喝啤酒,这样的女人,他可不敢恭维。说实话,他对任以秦身边居然收留这样的女人而感到诧异。
要说起来,他自己身边的女人算是最多了,不管是他本意还是不得已。可他从来不会要这种除了脸蛋便一无是处的女人。
当然,他对左依夏的排斥不会外露,人前他的风度与作风,向来以沉稳内敛著称。
“辛苦你了。”任以秦笑了一下,“喝杯酒,当我慰问你的。”
说着把杯子倒满,递到她面前。
左依夏美滋滋地接过来,“谢谢,以秦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说完在任以秦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个大大的唇印。
任以秦虽然经常在女人堆里面滚,但他不喜欢女人的化妆品,逢场作戏的,他懒得理会也就算了,但现在,他实在没心情去容忍,所以当即把左依夏从自己腿上推开,也不管她是不是会跌在地上,直接抄起纸巾擦脸。
左依夏被他这么一推,滚在地上,杯子里的酒撒了一身,酒杯也摔出老远。
在场的人,包括吕锦成这个跟了任以秦多年的老部下都觉得分外惊诧。
任以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口红的颜色实在让人讨厌。”
左依夏一听任以秦同意见自己,特意化妆,花了大把的票子买了高档彩妆,精心涂抹了一个多小时。这次化妆她可谓用尽心思,擦了上,上了擦。
可最后却换来任以秦这样的评价,要说她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到了这地步,她心里要还是没有怨言,那么,她就强大到非人境界了。
她心底的恨,想火山下的熔岩一样滚动,想找到突破口,但她的理智又在告诉她,绝对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