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经义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只见一个堪堪十几岁出头的女子,此时正端坐在厅内。她头上的发髻犹如繁花,上头簪着星星点点的珍珠。垂下的鬓发似水一般流下,流在肩颈之间。
白嫩如豆腐一样的肌肤,让石经义忽然想要上去捏两下。那一捏就能捏出水的粉嫩脸蛋,更是衬托出这位小姐柳眉如烟,双目如画……
他一时看得呆住了,要不是沈幼芙一身百蝶妆花缎的锦衣长裙,十分气派地提醒着她的身份。
……石经义真想把这个粉嫩嫩的小姑娘抢走。
“你看什么看!”露儿一回头,正好看见石经义的眼神。她没有想到,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居然敢这样放肆。
人才站在廊下,就敢探头探脑朝屋子里看,而且还是盯着小姐主子看!还嫌昨晚被打的不够吗?
露儿一声呵斥,石经义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可不是单凭着蛮力才活到这个岁数的,什么人惹不得,他心里有数!
像眼前这个小姐,就属于他眼中危险指数极高的哪一种。
不待石经义继续细想,沈幼芙已经开了口。
“你二人既然代表亲族们来了。我便将我的意思说与你们听听。”沈幼芙脸上带笑,看起来很是和气,“至于听与不听,还有之后你们如何决定,我决不勉强。”
沈幼芙不等那二人做出任何反应,便自顾自地缓缓开了口。
她的声音又轻又静,外头两人也只好竖着耳朵听着。
沈幼芙的意思很明白,族老想夺了沈家的家财,这事情已经交由府衙审理,谁都坐不了主。但眼前,她沈幼芙能做主的,便是等九婶子这些人赔了沈家的银子,便可以保住剩下的人平安回去。
石经义听闻,眼睛转了转。什么都没说。
九婶子却像是被点着的炮竹,瞬间就炸了,她们何时欠过沈家的银子?
“小闺女,你也恁不懂事!”九婶子恨不得将沈幼芙提着领子拎出来教训。“你现在最好是去府衙告诉官老爷,就说是你一时鬼迷心窍,告错了。要不然,你当咱们这么多人,是吃干饭的不成?”
九婶子原本就是仗着人多。才敢如此嚣张。
京安沈家三房人丁都不兴旺,除了老三能闹一闹,再就没有别的本事了。而沈家还有这么一大房老弱,外头还有铺子……最怕就是惹上事端。就拿铺子来说吧,要是每天都有两三人去闹事,沈家不出半月就断了生计。
那个时候,不怕她们不服软!
只不过……眼前这小闺女,又哪里能看得这样长远?九婶子正要耐着性子“调|教”一番。却见沈幼芙已经拿起了一本账册!
沈幼芙知道这九婶子八成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说到就行。
账册翻开。是她从富管家那里誊抄来的一些记录。
这些记录十分特别——族老几人第一次来沈家,打碎的第一个杯子开始……
“青瓷鱼儿圆杯三套,值一两。白瓷龟鹤文瓶一对,值六两。紫藤多宝格一架,十两,锦绣屏风一架,十两……”
沈家不会将真正的好东西都摆在外头,所以被砸掉的这些东西,算起来也就百八十两银子。可沈幼芙是谁?
她在誊抄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些物件逐一换了名字。价格自然也上去了不少!
沈幼芙洋洋洒洒地读着,九婶子终于不淡定了!她总算明白沈幼芙说的欠银子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哼哼……
“要钱没有!”她双手叉腰。彻底不顾脸面,“你既然不听劝,咱们就走着瞧,倒时候倒了铺子,可别哭怪我没提醒你!”
沈幼芙扬扬眉毛——“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又何尝不是她想说的话?
她将账册子合上,放在手边。
“这些银子。念在亲族一场,你们想要先赊欠着也成。”沈幼芙仍旧笑脸迎人,“但是……你们最好今日就搬出沈家,而且以后再也别在京安城里出现,否则,我就只好给你们换一个住处了。”
九婶子还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她怀疑这小丫头从头到尾,就没搞清楚过状况!
搬走?还要以后都别在京安城里出现?
做她的白日梦吧!
更何况,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可是沈家被她们逼迫的走投无路必须服软的情况!
沈家不出银子请大家走,居然还敢开口,问咱们要银子?!
这小姐一定是碰坏了脑袋吧?
九婶子不耐烦道:“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说的那些事儿,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换一个住处倒是没错!你快点让人安排好,我们这就搬过去住。”
九婶子早就不想跟那么多人挤在一个北偏院里。
最起码,换个宽敞明亮的地儿才是。
沈幼芙一脸恍然,她又看了看石经义,笑眯眯道:“你也是这么个意思?”
石经义瞥了一眼九婶子,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是他们,我得再想想!”
这人倒是有趣!
不过沈幼芙可没工夫跟他们打趣。
“换个地方住是吧?露儿,去请教府衙大人,他上回说的‘牢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地方多。’这话可还算数?”沈幼芙说完,就端起茶杯算是送客了。
转念又想了想,觉得那两人可能也看不懂。于是索性拖着嗓子大喊一声“送——客——”
九婶子果真这才听明白,感情这小丫头片子耍她玩呢!
居然想将她也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