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药锅和聘儿说了几句话,那意思也就是说,萼儿走近过这药么?
商雪玉望着聘儿,沉思着没有出声。
倒是一侧的红珊,提醒聘儿道:“聘儿,你再和小姐说仔细些嘛!”
聘儿听了,比划着说道:“回小姐的话,奴婢正在煎药的时候,正在低头看火呢,萼儿来了,她是问奴婢借顶针的,说是她的不见了,待会儿要用呢!”
商雪玉听了,顿时了然了!
这药说不得就是萼儿做的手脚。
你想想啊,这药现在半凉,天已经完全黑透,如此算一下时间,这聘儿熬药的时候,也就是在天快黑的时候。
你说这萼儿早不借顶针,晚也不借的,就是那个功夫才来借——难不成她要晚上做活儿不成?
红珊明显的还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只跟着问了一句:“那聘儿,你把顶针给了萼儿了没有?”
聘儿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顶针在我屋里的床上呢,我和萼儿说了一声,她就自己去取了!”
聘儿和萼儿原本就住一个屋子,此时,萼儿去屋里取聘儿的顶针,也没有什么啊!
这下,红珊想不出来了,于是,她不由地看向了商雪玉!
商雪玉只看着聘儿,说道:“聘儿,你确定,萼儿只是隔着药锅和你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聘儿用力地点点头!
两个人说话,这隔着药锅隔着火的,相信萼儿也做不出什么手脚在药锅里……可是,若是药碗呢?
商雪玉又问道:“聘儿你还记得,萼儿过去的时候,你的药碗搁在哪里么?”
聘儿想了想,说道:“这在一侧的案板上!”
这下,似乎就可以弄明白了,聘儿将洗干净的药碗放在一侧的案板上,而她正在低头看药,这个时候,萼儿先是在碗里做下手脚,再和聘儿说话,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商雪玉沉下脸来,看来,这个萼儿是想动手了呢!只是不知道,她会从什么地方,朝商雪玉下手的呢?
聘儿一脸局促地看着商雪玉和红珊,不敢说话!
眼下,到了此等时候,商雪玉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先取出一张洁净的帕子,将碗边的白色粉沫擦下了一点儿,然后,将帕子包起来。然后,递到红珊的手里,说道:“红珊,你抽个空把这药粉给杜太医,让他看看,这药粉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红珊点点头,连忙将帕子收下了。
商雪玉端着药碗,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碗里的药,一股脑的,全部都泼在了一侧的花盆里!
被洒了药的花盆就摆在窗台上,被药液这样一浇,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聘儿在一旁说道:“小姐,这药没有了,可您的病不能没有药医的,要不奴婢这就再去煎一碗来吧?”
商雪玉问道:“萼儿呢?”
聘儿说道:“萼儿拿了奴婢的顶针,说是找花妈妈要些丝线,就出去了!”
放着自己家的主子不侍候,却在这个时候去找什么花妈妈,看来,这萼儿是去找人报信去了吧?
事到如今,商雪玉也没打算瞒聘儿了。她先朝红珊使了个眼色,红珊传佳会意,端着收拾好的碗筷就出门儿了。临出门的时候,她还细心地带上了门,然后,就在屋外守着,不让其他的人接近!
屋子里,只剩下商雪玉和聘儿两个人。商雪玉坐在那里,看着灯下的药碗,朝聘儿说道:“聘儿,你觉得萼儿在我的碗里放了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呢?”
聘儿气愤地说道:“奴婢虽然不知道这药粉是做什么的,可若这药粉真是萼儿放的话,她这偷偷摸摸的,一定不会放什么好东西去小姐的碗里!”
看样子,这聘儿虽然老实,可心里也清楚得很呢,商雪玉听了,点点头,说道:“聘儿你说得很对,萼儿放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聘儿你想过没有?萼儿究竟为什么要在我的药里做手脚呢?她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聘儿一听,脸色居然变了一变!
要知道,这聘儿和萼儿都是一起被买进商府的,两个人又一起到了洒扫院,一起做事,平日里,你帮我,我帮你的,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现在的聘儿居然想不到萼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而且,这陷害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聘儿再想想最近商雪玉对萼儿的态度,还有萼儿总是一逼神神秘秘,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心里,也早猜到了八九分了!
聘儿再一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朝商雪玉哀求道:“小姐啊,萼儿是和奴婢一起进府的,她这人心眼活一些是不假,可是,也从来都不曾做出过对不起主子的事情啊!”
商雪玉摇摇头,说道:“聘儿,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说,想来也是清楚得很。萼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做过什么……她若什么都没有做过,我自然不会怪她,但若是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一定不会轻饶!”
聘儿听了,顿时脸色苍白如雪,一时说不出话来!
商雪玉看着聘儿,微微叹息一声,说道:“这样吧,聘儿,看你在为萼儿说情的份上,我就饶过她一次……若是她以后不再做这种鬼鬼崇崇的事情的话,我就既往不咎,可是,若她再犯的话,可别怪我容不下她!”
聘儿的心里,象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般,堵得难受。
可是,她更加知道,作为商雪玉,话说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