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见康熙抽查明珠的窗科,顿时松了口气,侯在一边看戏。
就听康熙诉责道:
“我说明珠啊,你怎么老不长进呢?瞧你这文章,诗不像诗,文不像文的。就拿这首诗说吧,明明写的是冬天,梅花映雪开,倒也切题,可是大冬天的,哪来的‘青蝇绕花飞呢?真是不伦不类,胡绝八扯!亏你还是个同进士出身呢,当初不知你花了多少银子,买通了考官。”
张天宝听的扑哧一笑,吗的,这明珠还真***有才,冬天写青蝇,简直是天才啊。
众大臣也个个憋的脸色通红。
明珠听的冷汗直冒连忙上前跪下:“回主子爷,奴才参加考试的时候,还是个穷光蛋,哪有银子上下打点呢?那年报名的人太少了,取不够数,才把奴才给点中了。吟诗作赋,奴才本来就不行,这几年多亏了主子教导,才学着写一点。主子圣明,看出了毛病。奴才近来在奏事的折子上下功夫多些,所以诗文进步不大,求主子宽恕。”
这一句话提醒了康熙。他想起来了,张天宝近来奏事的折子端的是文笔过人,精彩有加,随即康熙不理跪在地上的明珠,对张天宝问道:“天宝,最近你的奏事折子是谁帮你捉刀代笔的?”
康熙自是知道张天宝的文字功底差劲之极,每次都让他多学点,张天宝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搞的康熙也没办法。
张天宝笑眯眯的说道:“是臣府上专门负责文书的一个先生唤作高士奇,有大才能。”
康熙听完,心下顿时明白为何这段时间张天宝老是上些折子,原来是借此推荐此人,看来天宝无时不刻都在暗中帮助朕啊。
想到这里康熙不觉高兴道:
“好哇,天宝,府里藏着这么一位才华出众的人物,竟然瞒着朕。你回去告诉高士奇,明天下午,朕要到你家里,亲自会一会他!”
这道圣旨一下,张天宝愕然,皇上要御驾亲临,他不能不做些准备,迎接圣驾呀,哎,又是麻烦事。
“摁,怎么,不欢迎朕么。”康熙嘿嘿笑道。
“臣不敢,皇上能驾临臣的府上,臣是何等的荣耀啊。”张天宝闷声道。
“恩,你明白就好。”康熙无耻的笑道。
靠,你丫的也真无耻,还是皇帝呢,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没听出我的语气么,那是不欢迎。
康熙瞅瞅还跪在地上的满脸惊慌的明珠,冷笑道:“明珠,以后好好读书,一些琐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明白了么。”
明珠心下顿时明了,这是皇上在警告自己,于是连连磕头,表示明白。
索额图等人脸上微微一笑,康熙却冷眼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第二日,康熙微服私行,只带了索额图、李光地,明珠还有侍卫总管多隆和几个侍卫,来到张天宝家里。
张天宝早带着高士奇摆宴等候,他昨天并没有把康熙的身份说出来,只说有重要人物来家做客。
待康熙等人坐下,张天宝给高士奇介绍到:
“高先生,我来介绍一下,上座的这位是龙公子。这几位嘛,是李先生、多先生、纳兰先生,啊,这位是……”说到索额图这儿,张天宝突然想起,他和高士奇见过面,顿时卡住。
高士奇早认出来了,这不是索额图,李中堂吗?他心中不安得一颤,倒不是害怕,而是感到奇怪。堂堂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坐到了那位龙公子的下首。那么,这位居中高座、雍容华贵、气宇不凡的人,又该是什么身份呢?高士奇何等聪明机敏啊,不用说,也猜到这位龙公子是谁了。
康熙不等张天宝把话说完,就开口了:“高先生,我们都是慕名而来。知道你是fēng_liú倜傥、不羁世俗的才子,特借大将军的一席酒,要听听先生清论雅音!”
高士奇思绪一动,身子一仰,笑道:“龙先生,说到‘学问’二字,徒增我之汗颜。我不过是皮里阳秋君子,偷桃谪落仙才。文不得匡国济世,武不能缚鸡捉狐,圣主难知于草野,权贵视我如芥豆。如今年过而立,如不是大将军爱才,我可是一事无成。哎,如今诸事早已淡了——功名二字,对于我来说如浮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来,请!”
康熙听了一笑,也便饮了。索额图诸人忙都陪饮一杯,却对高士奇道:“高先生请!”
高士奇却是笑着饮了。张天宝暗赞这高士奇会说话。
康熙随后笑说道:“高先生,如今你在大将军府,辅助大将军,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高士奇却笑道:“大将军心胸宽广,为人不拘小节,正是学生所学的,那道学大家朱熹的人品跟大将军比起,简直就是‘狗屁’不如,萤虫与皓月……”
这话一出,李光地顿时就坐不住了,他是道学先生、朱子门生,当即气得涨红了脸,“敢问高先生;朱子何以不如‘狗屁’?晚生倒是闻所未闻。”
高士奇看看张天宝,见张天宝暗自点头示意,就冷笑道:“马肝有毒,不食马肝谓为不知味也;朱子误人,不闻狗屁谓为不知臭也!这有何疑惑之处:朱熹身为一代大儒,当南宋亡国之时,无一善言救弱,无一善政御强,是为大节不纯;暗逼娼女,污人清白,虚称伪病,欺瞒主上,这就叫小节猥琐!我辈读书人,应崇孔孟诸子百家为主,兵伐为辅,以文济民,以武强国,方可强国济民,做到万邦来朝!”
康熙听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