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从房间内传来。
修长优雅的男子,轻轻捂住了口,身体猛烈的颤抖着。
“怎么样,没事吧?”释南猛起身,俊美爱笑的脸上一片肃然。
肖落伸手制止他要上前来的动作,然后缓缓抬起了眸子,苍白的唇淡淡一笑:“死不了。”
释南的脸色一沉,不在说话的沉默低下头。
肖落看了他一眼,语调轻松,声音却深谙道:“你在这样子折腾自己,恐怕会死在我前头。”
释南不说话,却将脸撇了开,惨淡一笑:“放心好了,治不好你们,我绝不咽气。”
见他虽然苦笑,可好歹有些生机,肖落嘴角勾起笑道:“你不必太伤感,像我们这种人,活着为了他,死自然也是为了他。我现在只是在完成我的使命。”
释南皱眉,转过头来还想什么,却见肖落笑起来,轻松自在的举举手:“难得有这么有闲的时候,尝尝我的茶吧。”
说着修长的指尖摆弄起桌子上清寂古朴的玄色茶具。
释南看着他,取下斯文眼睛,脱下职业的装扮,眼前的男子就如中世纪走出来的贵公子。
一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与高贵。
肖落慢悠悠的开口道:“茶道贵在心将流水,身与浮云,则可清净无非。所以,有人喜欢泡茶,闻一闻茶香,便觉天地悠然,烦恼尽去。这话一点都不假。”
看着男人嘴角那抹享受的微笑,释南忽然想通的笑了,是啊,他们这群人那个是怕死的。
他一手端起桌子上另一杯茶,咕咚一声,一口而尽。
肖落无语的的笑了,看过来道,“品茶要分三次喝完,你这跟牛饮有什么区别?”
释南转动着茶杯,轻快的说“我可做不来你那套,我就知道茶是解渴的。”
肖落呵呵呵的笑起来,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有模有样的斟茶。
释南慢慢放下茶杯,半垂下眼,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难言的艰涩:“今晚又要注药了,她现在身孕已经八个月了,我真的下不去手了。”
肖落清洗茶杯的动作一僵,动作再柔和不下半分。
突然觉得眼前用来平心静气的茶都那么碍眼,肖落放在了杯子,闭上了烦躁的眼睛。
从前的肖落他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女子可以有多坚韧!直到那个叫顾小魔的人出现!
他亲眼见证了她为爱付出了血泪。
非比常人的强悍,让整个黑家所有铮铮男儿,都为她流下了眼泪,从此誓死效忠!
这期中包括了他自己!
他还记得,自己中了生化病毒后第一次清醒过来,是在那个女人第三次进行血清培植的第三个月。
也就是当家沉睡的第三个月,而女人怀孕的第六个月。
当影一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全因为那个女人用难以想象的痛苦所换来的一点点血清吊着时。他当即就托着虚弱的身体下床,直奔释南的实验室。
他还记得推开那雪白的门,看见自己永生都不能忘记的一幕。
当时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已经骨瘦如材,而腹部却高高的隆起来,她的脸色是最惨然的白,不过嘴角却依然挂着浅浅的笑。
他看着释南缓缓的褪尽女人的,那美丽的蓝色晶体,它是那么的玲珑剔透,纯洁清净。
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颜色,一种是能改变人身体结构的让人致疯的强化药剂,另一种是碰都不能碰的生化剧毒。
这两种可怕的毒剂,将进入这个怀着身孕的女子身体,用她血肉作孕育他温床,让它在里面茁壮的滋长,蔓延,侵蚀。
然后耗尽生命与毅力,与凶恶的魔鬼做抵死的抗拒,经过一番纠缠撕磨,升华成解毒的药引。
救治她心爱的男人,他们的当家。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她这么疯狂!
他只看着那一根跟淬过毒药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女子瘦弱的身体。
当那冰冷的银针贪婪的吸食着女人血液,狡猾的钻进肉里。
当烈性的毒药慢慢侵蚀过人的心脏,扼住人的呼吸。
他听见耳朵里响起隐忍的惨叫,一瞬间就明白,所谓的痛不欲生不过如此。
坚强的女人开始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剧痛随着血液游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她疼的全身都在哆嗦,舌头都被咬烂,血水顺着嘴角流。
所有黑家人看着一幕,全都红了眼眶,哽咽的转开了脸。
可每每被这难以置信的痛苦折磨的半死不活,窒息昏厥,再次醒来,女子就会恢复坚定的眼神,对他们说继续。
尽管她身边的人冲进来,打倒了释南他们,哭叫着跪在地上,哽咽的劝她,放弃吧,撑不下去,撑不下去……
她却简单拍拍他们的肩,然后微笑道:“我能行!”
然后植毒依旧继续。
随着一次次成功,他们已经可以从显微镜下清晰的看见,那凶残的毒药和与人身的抗体对抗的场景。
当两种药力在体内翻涌抗衡的时候,
随之而来的是女人不断的高烧,昏迷,身体麻痹,抽搐,呕血。
它们完全把女人的身体,当作撕杀的战场,那时候连止疼的药物都没有效了,支撑的就只有女人毅力。
当一次释南从实验室满身是血出来,他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吓懵了,抱着他直接哭了起来。
他没见过那样的释南,应该说他没见过会哭的释南,向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