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
米克良想都不想,就大吼了一声。
刘伟鸿嘴角又掠过一丝讥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一回,熊光荣倒是配合默契,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转过身,跟在刘伟鸿后面,向门口走去!
米克良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呼哧呼哧喘粗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里如欲喷出火来。恨不得这就冲上前去,将这两个家伙碎尸万段。
临出门的时候,刘伟鸿出了一声轻笑。
这一下笑声很轻微,却清晰可闻,很明显地夹杂着强烈的轻蔑之意。
“当榔”一声,米克良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熊光荣身子又是轻轻一抖,脚下略略有点犹疑。他很清楚,这一走出去,就等于和米克良结下了死仇。当然,米克良最恨的,肯定是刘伟鸿。但刘伟鸿光棍一条,在林庆县是单身赴任,又是朱建国的亲信,或许米克良一时之间,拿刘伟鸿无可奈何,说不定就会转而对付他熊光荣。他眼下是在夹山,米克良再强横,也不能去夹山和他为难,但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夹山不出门,这林庆县城,总还得来的。尤其要紧的是,张妙娥如今可是在县委办上班,就在米克良的眼皮子下面,米克良这混蛋,会不会去找张妙娥的麻烦?
一想到老婆,熊光荣便有些气短。
张妙娥可是他的心头肉。
但熊光荣的犹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男子汉的血性顷刻间占了上风,脚步随即加快了。
至于刘书记,不要说脚下犹疑,连脸色都没半点变化,米克良的怒火,在他耳中,屁都不算,不惊起丝毫波澜,脚步沉稳得很。
缓步来到楼梯口,熊光荣终于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起一丝担忧的神情,压低声音问道:“刘书记,现在怎么办?”
刘伟鸿微微一笑,十分平淡地说道:“这要看米克良什么时候恢复理智了。他要是继续这么犯傻,咱们还是那句话,不理他。反正这事也是他急,我们不急。”
熊光荣想想也是,尤其是听刘伟鸿说米克良“犯傻”,不由有些好笑。
细细论来,可不就是这样吗?
米克良气势汹汹地叫他们到县里来,满以为会将他俩吓住,不料事到临头,竟然是这么个结果。白白将自己气了个半死,刘伟鸿理都不理他。
米克良在林庆县横行一世,怕是从未吃过这样的瘪!
但此事却又如同刘伟鸿说的那样,他们不急,急的是米克良。夹山区一天不种苹果树,米克良的面子就被录下一层。时间拖得越长,米克良越有可能成为一个笑柄。
“不过,枷……他要走向县里主要领导告状,那怎么办?”
熊光荣这话,说得比较隐晦。米克良本就是县里主要领导之一,所谓告状,就是担心他在常委会或者官家,请到官家贴]书记办公会议上出幺蛾子,提出给刘伟鸿和熊光荣处分。虽然朱建国肯定向着刘伟鸿,毕竟初来乍到,威望未著。万一米克良拉拢其他常委,甚至是拉拢邓仲和,坚持要处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那也没关系,县里的领导,总也不会个个都像他那样胡搅蛮缠。总得依照事实来办事。”
刘伟鸿毫不在意,淡然说道,神情笃定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