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华大酒店餐厅,一个小包厢内,刘伟鸿,章弈,朱玉霞,黄桃花团团而坐。
章弈请客。
再没有想到,李鑫让他帮忙的朋友,竟然是旧时相识。
刘伟鸿笑着说道:“章弈,你还真人不露相啊。以前在农大的时候,可没人知道你家老子,是省教委的章主任。”
章弈也笑道:“队长,我也没想到你是李哥的朋友啊。”
这个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章弈他老子,今年年初还是省教委的副主任,刚刚调任宁清大学校长不到半年。宁清大学是湖南省最有名的综合性大学,行政级别是正厅局级。章弈的老子从省教委副主任的位置上调任宁清大学校长,那是正儿八经的升迁。无论是级别还是实际权力以及在高层眼里的份量,都和省教委的副职不可相提并论。很有一些主要地方领导,就是从学校出去的。
这个事情,刘伟鸿特意请李鑫帮忙的。实在是因为刘伟鸿对大学里的一些校的劳动服务公司,正经是个衙门。据说劳动服务公司那个芶经理,还是个副处级干部。很多学校都是明定级别的。大凡涉及到“官场”就不能等闲视之。单单一个毫无身份的刘伟鸿朱玉霞外加一个乡村姑娘黄桃花,压根就不会放在别人眼里。
刘伟鸿不想为了这样的事情耗费太多的精力。而且黄桃花在宁清大学迈出了新生的重要一步,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刘伟鸿不想她再遭遇到意外的挫折。尽管朱玉霞的心理辅导很到位,但一年时间不到,黄桃花要想完全走出心理阴影,显然不大可能。如果让她再遭受一次伤害,这种打击很可能是致命的。也许从此之后,黄桃花就会对这个社会彻底失望,从而做出什么不测的举动来。
刘伟鸿雅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此事不但必须要管,而且必须管好!
只是没想到李鑫给介绍了一个如此给力的哥们,一家伙将宁清大学的校长公子给找出来了。
以前在楚南农大,刘伟鸿是学校篮球队的台柱子,或许论个子他不是最高,但体力最充沛技术最全面,又有组织才能,打从大三开始,就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章弈比他低一年级,也酷爱篮球,身体素质和技术都还不错,也加入了学校篮球队。不过章弈和刘伟鸿不是一个系,队员们彼此之间,也并不打听对方的出身门第,刘伟鸿直到才知道这位学弟,那时竟然是省教委副主任的儿子。
章弈身上没有一点高干子弟的架子。
刘二哥那时不也没有吗?
“队来”
刘伟鸿微笑着打断了章弈的话,说道:“章弈,现在已经不是在学校篮球队了。我家里是首都的,在首都的哥们给我面子,叫我二哥。你要是觉得不委屈,也叫声二哥。”
章弈以前在学校篮球队的时候,便对刘伟鸿特别的服气,这会子自然立即答应下来,笑呵呵地叫了声“二哥”说道:“二哥,这个称呼好,我喜欢,太哥们了!”
刘伟鸿一直没有介绍自己的家门,章弈也没有急着打听。但章弈明白一件事情,首都来的,又和李鑫是铁哥们,那出身一定不会太简单。刘伟鸿现在不说,可能是觉得不大方便。等双方交情再深一点,刘伟鸿应该是不会瞒他的。这是做“哥们”必备的“条件”
刘伟鸿微笑点头。他也很喜欢章弈。以前他老子在楚南省教委做副主任,不管章弈高考成绩如何,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章弈送进宁清大学,甚至送进首都大学和北方大学都有可能。但章弈最终去了农大上学,足见章弈是个很有志气的年轻人,不大愿意依靠父亲的庇佑。
有了章校长公子这块大招牌罩着,今后在宁清大学,黄桃花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麻烦了。一般人,谁也不敢去骚扰她?
酒菜陆续上桌,章弈亲自给刘伟鸿斟了酒,给朱玉霞和黄桃花倒了饮料,举起杯子,说道:“来,二哥,朱小姐,黄小姐,我敬大家一杯。”
刘伟鸿知道朱玉霞不想被人打扰,给章弈介绍的时候,就只说是自己的朋友,都是从浩阳地区来的,并未介绍朱建国。大宁市委常委兼市委组织部长,在这省城,可也算是个很了得的人物了。一旦朱玉霞这个身份泄露出去,就怕有人上门来攀交情,朱玉霞会不胜其烦。
章弈也很“自觉”并没有去刨根究底。今儿这个人情,他是卖给李鑫和刘伟鸿的,至于朱玉霞黄桃花二女跟刘伟鸿是何种关系,就不是他该去关心的了。再是朋友“哥们“有些底线还是要恪守的。
大家举起杯子碰了一下,气氛很是和谐。
“二哥,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去基层工作。”章弈感叹地说道:“二十三岁的区委书垩记,在咱们楚南,要算是独一无二的了?”
二十岁出头的科级干部,在省城的机关并不罕见,但章弈很清楚,机关的科长与基层的区委书垩记,差别是何等巨大。那个位置,没有几分真本事,是绝对玩不转的。
刘伟鸿笑道:“这也是运气罢了。章弈啊,你打算一直都在教委发展吗?”
吃饭之前,两人已经交谈了很久,刘伟鸿知道章弈去年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省教委机关。他老子那时候是省教委副主任,章弈进教委工作,很是正常。
章弈喝了一口酒,连连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二哥,不瞒你说,我是真的不合适在教委工作。哎呀,太无聊了。我对祖国的教育大业,产生不了奉献的yù_wàng啊“”
朱玉霞便抿嘴而笑。
刘伟鸿的朋友,果然一个个都狠直爽。
刘伟鸿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