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你也别瞅着我。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啊?”
教训完高原,王禅就盯上了刘伟鸿,大咧咧地说道。
刘伟鸿奇怪地问道:“怎么就不对味了?……
王禅正要开口说话,眼睛瞥了一眼陶笑萍,再在大炮等人脸上扫了一圈,便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玩去,我跟刘二说会话。”
大炮给憋得!
王禅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竟然如此老气横秋,叫他们“都玩去”。
不过憋气归憋气,王二哥发了话,大伙还真没敢不听的。别看王二也好,刘二也好,都一副纨绔嘴脸,但人家身份摆在那呢。有些话,他们还是不要旁听的好,秘密知道得太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没到那个份上,有些秘密就最好是不要知道。
程山早就浑身不自在了,马上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走走……”
大炮等人自然都忙不迭地站起身来,高原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办,王禅瞥了他一眼,说道:“高原,你也出去,和程三儿去喝酒。既然是误会,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嗳!”
高原连忙点头,和程山等人一齐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两位二哥了。
刘伟鸿端起酒杯,笑着问道:“奶奶好?……
“挺好的,听说老牟子身体也蛮健朗的?”
“对,挺健朗的。”
两只玻璃杯轻轻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小口。”
刘二,我还真是闹不明白,你干嘛老呆在乡下地方?有那么好玩吗?听说你还做市长了,嘿嘿,我原先以为,就我大哥,你家老大,贺家老大这些人脑子不好使,你还算个明白人。谁知道你比他们还笨!”
王禅边说边摇头,脸上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刘伟鸿就笑。这话要是被刘伟东贺竞强或者王禅的大哥王振邦听到了,说不定要气得晕过去。那都是被老一辈交口称赞,寄以厚望的最杰出红三代子弟啊,到这位嘴里,居然变成了“大笨蛋”。
叫人情何以堪!
“怎么,我说错了吗?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去费那个神思,不有病吗?那几位还好,比如我大哥,一直呆在部里,你家刘伟东也一样,就算贺竞强,人家也是在首都大衙门混到正处才下去的,一下去就直接县委书记。哪像你啊,苦哈哈地在基层熬着,一步一步往上爬!听说你还在一个什么破学校教过一年书,神经啊……我说刘二,你是不是有怪癖啊?越难熬你越高兴?”
王禅越说越来劲了,抓起茶几上的香烟,就叼了一支在嘴上,随手甩给刘伟鸿一支。
刘伟鸿给他点上了火,自己也点上了,抽了两口,说道:“王禅,人各有志这句话,你听说过?你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当然是你自己认为最好的。我选择在乡下呆着,也是我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
“不懂!”
王禅断然摇头。
“不搂算了,也不稀罕你懂。”
王禅哈哈一笑:“说得对。懂不懂的没关系,各人有各人的活。你自己要去受虐,别人也没话说是不?我就有一点不明白,裳不是在江口做大生意吗?听说风生水起的,资产都上亿了。你那个破城市,差个三五几百万,叫她资助你一下,不就得了?用得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
王禅刚才就是想说裳的事,碍着陶笑萍在,不好开口。可见王禅看上去粗豪,内里其实也挺精细的,不是个二百五。
刘伟鸿笑着摇头,说道:“王禅,说你小子不懂,你还不承认。你刚不也跟高原说了,干什么事都得按规矩来。我在浩阳当市长,缺钱花,那得依照规矩去弄。发展经济自己挣钱也好,向上级要求拨款也好,义演募捐也好,这都是正经的手段。从自己媳妇口袋里掏钱去补贴,算个什么事?”
“也是哈,真要那样,就乱套了,也显得你刘二太窝囊。哎,你还别说,我上个月去了江口,在那个俱乐部住了几天,啧啧,不错,那玩意,是真不错。你家那媳妇,有本事。难怪你小子要硬抢了,这一手高明啊,你牛!”
王禅就挑起了大拇指,啧啧有声。
刘伟鸿问道:“你去江口了?干嘛去?”
“这话稀奇了,江口是你家开的,我不能去?真是的!我呢,其实是去的琼海,在那里弄了些地皮玩,顺路就去了江口。”
刘伟鸿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差点把这事忘了。
这两三年,琼海省的地皮炒得厉害,刚刚一宣布成立最大的经济特区,就有一大拨人,包括很多银行,纷纷涌入琼海省,大肆炒作地皮。当时裳忙着在海外金融市场大展拳脚,抽不出多少资金,也腾不出时间来,分身乏术,就没有去趟这回浑水。
但其他京师世家子,却有不少人参与了进去,搅得一团糟。后来洪老总紧急叫停,琼海地产泡沫猛然破裂,形成了巨大的烂尾工程,刘伟鸿重生之前,也还在烂尾着,二十年都没有收拾好烂摊子,可见此事造成的深远影响。
王禅参与此事,倒是十分正常。这样好的圈钱机会,京师世家子岂肯放过。
刘伟鸿依稀记得,洪老总叫停琼海地产,就是在南巡之后不久发生的事情,如果一切重演,也就是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若是还陷在琼海省,就等于是搂到了最后一棒,注定要杯具的。
“王禅,你在琼海炒地皮?……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