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作书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随后李作书又向刘伟鸿简单汇报了一下近段时间自己分管的几项重要工作的进展情况,便即礼貌地告辞而去。刘伟鸿亲自起身相送。
向耘便跟了进来收拾,动作有点磨磨蹭蹭的。
刘伟鸿不由好笑。这个向耘,毕竟还是年轻了点,不是那么沉得住气,涉及到了“老婆”的前程,就露出难看的吃相了。
“向耘,你小子能不能出息一点?”
刘伟鸿坐回了办公桌后,笑着调侃了向耘一句。刘市长现在心情大好,自然要和身边亲近的人开开玩笑,权当是放松一下。
向耘就知道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被刘伟鸿看穿了,也不汗颜,搔了搔头,嘿嘿地笑,样子比较无耻。
刘伟鸿从烟盒里拿起一支烟叼在嘴上,向耘疾步上前,紧着给市长点上了火,一副极其狗腿的模样。
“实话说,苑红秋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是得力,不比王卓立差。要我说,向耘,你还得多多向女朋友学习啊。苑红秋就比你大气,你小子不能只琢磨小心眼,得抬起头来多看看周围,开阔一下眼界。”
向耘又搔搔头,笑着说道:“那是,人家有个好老子嘛,打小耳濡目染的,受了不少的影响。”
刘伟鸿就瞪了他一眼,略带不悦地说道:“这就是借口。我看啊,你要是不上进,这一辈子只怕都别想超过苑红秋了。妻管严的滋味很好吗?”
向耘连忙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市长,我要求上进!我不能一辈子被老婆压住!”
刘伟鸿淡然问道:“真想上进?”
“真想上进,请市长给我一个机会!”
向耘的小身板挺得更加笔直了,表决心似的说道。
刘伟鸿又笑了。不管怎么说,向耘的脑袋瓜子还是很好使的,知道苑红秋一旦正位市府办主任,他呆在刘伟鸿身边的日子,就不会很长了。
“那好,你去凉水乡!”
刘伟鸿抽了一口烟,直截了当地说道。
向耘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
刘伟鸿略感诧异。
向耘说道:“市长,这回不瞒您说,我还真和你想到一块去了。既然要锻炼,就应该去最艰苦最偏僻的地方。我要向您学习,就像您在夹山工作的时候一样,搞出个样子来。”
“好,既然你自己也有这个心理准备,那就最好不过。我给你时间,你好好熟悉一下凉水乡的情况,然后再告诉我,打算去了之后怎么开展工作。只要你讲得有道理,我就让你去。要是讲不出个名堂,或者牛头不对马嘴,那你就回去,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别给我丢脸!”
刘伟鸿带着点玩笑的神情,但话里的意思,却是非常明白。
向耘现在是满腔热血,一心想要以刘伟鸿为榜样,在偏僻之地建立一番“丰伟绩”,为民造福,固然勇气可嘉。但刘伟鸿也必须要再“掂量掂量”他的斤两。主政地方,毕竟不是开玩笑的。凉水乡一万多人的福祉,不能随便交到一个二百五的家伙手里去。
“是!”
向耘身子一挺,情不自禁地向刘伟鸿打了个立正,神色很是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