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你好!。
刘伟鸿又跟老年妇女打招呼。
严如培很新奇地看着这一切。看得出来,伍家并不是什么权势显赫的人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纵算伍百达做生意赚了点钱,对自己大哥家里的帮补,也很有限。住在老城区偏僻的角落里,这么陛暗破败的院子,伍家其实可以归类于贫民阶层。
可是,刘伟鸿却对这一家的情形如此熟悉,还尊称伍老师的爱人为周阿姨,哪里有半点市委书记的架子,更不用说来自京师顶级豪门的“太子爷。,了。
刘伟鸿的神情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之意。
“刘书记,严领龘导,快请坐,请喝口水……。。
伍老师端了两杯茶水过来,一迭声地说道。
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俱皆很陈旧了,不过摆放得还算整齐,只是一些小用品摆放很凌乱,可见有段时间没怎么收拾过了。这也很好理解,家里发生了这样的惨案,哪里有什么心思来打扫清理?
哦谢伍老师。”
刘伟鸿双手接过茶水,顺手摆放在小木桌上,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望向那个小女孩,脸上露出十分柔和的笑容。
“娇娇,来,叔叔给你吃糖。”
说着,刘伟鸿扬了扬小盒子。
伍老师便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连声说道:“哎呀,刘书记,你真是……每次来,都要你破费,这个怎么好呃。……,。
严如培更加吃惊了。
刘伟鸿竟然连小女孩的名字也记得。
娇娇显然对刘伟鸿也比较熟悉了,将小手指头放在嘴里,望着刘伟鸿,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即走了过来,双手从刘伟鸿手里接过小盒子,很乖巧地对刘伟鸿说道:“谢谢刘叔叔!”
刘伟鸿轻轻摸了摸娇娇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娇娇真乖,不用谢。”
娇娇似乎对刘伟鸿比较依恋,拿了糖果,没有急着回到奶奶身边去就挨在刘伟鸿的脚边……”小心地抚摸着盒子,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刘伟鸿便笑着将娇娇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伍老师连忙说道:“哎呀,刘书记,这个……娇娇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衣呃……娇娇,快下来。”
娇娇很听话,稚声稚气地对刘伟鸿说道:“刘叔叔,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脏……妈妈病了,不能帮我洗澡呃……。
刘伟鸿心里便有点堵,摇摇头,说道:“不要紧,娇娇是乖孩子,不脏。叔叔喜欢抱着你。”
“娇娇也喜欢刘叔叔1……”
娇娇将小脑袋靠在刘伟鸿的怀抱里,很依恋的样子。
“伍老师,建荣呢?还在店子里?”
刘伟鸿问道。
伍老师说道:“还在店子里。现在他二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店子里的事,基本都是建荣在帮忙打理……。
“建荣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要紧了?”
伍老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好些了,他年轻,身体底子好。不过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店子里没有人手不行啊,都还得吃饭不是?”
伍建荣的伤势,不见得就比伍百达轻,但伍百达是颅脑损伤,经过了开颅手术,身体恢复很慢,伍建荣年轻些,恢复得就比叔叔快。
“猛老师,小梅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伟鸿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伍老师叹了口气,说道:“唉,越来越严重了……。。
一句话没说完,里间房里忽然传来“救命。,的哭喊,声音惊恐万状。
伍老师苦笑道:“又发病了。”
刘伟鸿脸色变得沉重,说道:“伍老师,我们去看看。”
伍老师默默地点点头,上前去从刘伟鸿怀里抱过了娇娇,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里间的门。
“爷爷,我怕!”
娇娇稚声惊呼,猛地扭过头,紧紧抱住了伍老师的脖子,双眼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
伍老师长叹一声,泪半本眶而出:“作孽啊。……,。
“严厅长,请。”
刘伟鸿脸沉如水,对严如培说道。两个人跟着伍老师,来到了里间门口,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严如培猝不及防,差点被熏到,连忙紧紧憋住了呼吸,一张脸刹那间涨得通红。
里间也是一间不大的小房子,低矮的屋顶上吊着一个小灯泡,大约是二十五瓦的,发出很昏暗的光芒,一张木床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拔头散发的女子,穿着短衣短裤,正在叫喊着“救命。”身体拼命扭曲着,竭力挣扎。
却原来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绑在床上,因为挣扎,手腕处已经磨破了皮,渗出殷红的血迹。
仔细看去,这女子还比较年轻,容貌姣好,只是脸我苍白得可怕……也不知是灯光不够明亮的原因还是因为病着的原因。
无疑,这就是伍建荣的妻子廖小梅了。
看到有人进来,廖小梅更是惊恐欲绝,“救命。,的呼喊声更加凄厉无比,使劲拉扯着绳索,眼里流露出绝望的惊恐之意。
严如培悚然动容,说道:“怎么……还要捆起来?”
刘伟鸿沉声说道:“廖小梅受了很严重的刺激,精神已经失常了,总是往外边跑,一看到人就叫救命。伍家的现实情况,你也看到了。周阿姨受了很重的刺激,大病了一场,现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不错了。平时家里就伍老师一个人,守是守不住的,这也是不得已。”
严如培缓缓点头,神色变得极其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