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宠正宏离开了奉一园,宠唯一也溜了出去,悄悄开着车子到了蔷薇园。舒骺豞匫张伯正在草坪里清理落叶,乍然看她从蔷薇藤下爬出来,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嘘!”宠唯一拨开头上的叶子,冲他眨眨眼睛,“我知道裴叔叔不在,我就是来看看。”
“哦……”张伯讷讷地点头,又偏头看了看她背后,这里竟然有个狗洞,他怎么没有发现?
“我去书房,张伯给我准备布丁好吗?”宠唯一笑着踩着镂空楼梯上了二楼。
张伯还没反应过来,看她“噔噔噔”地上了楼,才喊道:“书房有……!彗”
剩下的半句噎在喉咙里,因为宠唯一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兴致勃勃地推开门,宠唯一万没料到书房里竟然有人,有几分熟悉的背影立在窗口,她顿下动作,敛了敛笑容,唤道:“亦庭叔叔?”
裴亦庭转过身来,与裴轼卿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扬起和煦的笑,“一一来了,坐。摊”
原本好好的兴致被打断了,宠唯一心中一时有些不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各自在沙发上坐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远的距离。
“亦庭叔叔怎么在蔷薇园,裴叔叔不是离开b市了吗?”
裴亦庭摩挲着手里的相框,目光也停留在上面,淡淡道:“一直没有时间,今天刚好过来看看,到了才知道他不在。”
“原来亦庭叔叔不知道。”宠唯一将信将疑,裴轼卿的动向,他真的不知道?
“一一很喜欢老四?”裴亦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有点没话找话的嫌疑。
“亦庭叔叔有喜欢的人吗?”宠唯一不答反问。
裴亦庭眸光微凝,撩起眼帘看了她片刻,复又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地在相框的边沿摩擦,“秦霜。”
宠唯一眼底掠过讥诮,真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文优。
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宠唯一觉得这个人是裴家最难懂的一个人,无欲则刚,在裴亦庭身上,从来都没有“波澜”这两个字,遇到任何事,他都是冷漠应对,明明面带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他是裴家最有钱的人,可见他善于敛财,不过也不见得他就真正喜欢这个。文优,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吗?
“你手里……是什么?”原谅她,她也找不到话题了。
裴亦庭眉心一舒,抬起头来,同时将手里的东西扶正给她看,“你瞧瞧。”
宠唯一目色闪了一下,照片里的主角是个女人,穿着青色长裙坐在蔷薇花墙下,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侧,神色柔和,看面相就是个温顺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蔷薇。”裴亦庭勾起唇,“最喜欢蔷薇花。”
宠唯一心刺了一下,倔强地对上他的眼神,“你想说这是冷蔷薇吗?”
“我没有这么说。”但是你要这么以为我就没办法了……
“她是谁?”宠唯一问道。
裴亦庭将相框面朝她立在桌上,“她是……老四最重要的人。”
看着宠唯一的眉心拧起来,裴亦庭满意地笑了笑,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了,这张照片放在书架左侧的暗格里,看完别忘记放回去。”
门拉开,又合上,宠唯一的目光却没从照片上移开。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冷蔷薇吗?
军功赫赫的冷蔷薇竟然是这么温顺的女子?
不是她的错觉,照片上的女人,眼角都是柔顺的,长年军旅生涯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温顺的眉眼,秦霜不也是满脸英气吗?
转头看了眼书架,她眸子幽暗,在书房里进进出出这么多次了,她竟然不知道书架上有个暗格。
再看一眼桌上的照片,她心中不是滋味,拿起之后找到裴亦庭口中所说的暗格放了进去。
暗格就只有一个相框的大小,里面还有几张纸片素描,全是仿着照片画的,署名是大写的q!
猛地将暗格合上,她背靠着书架扬起了头,好像这样才能顺利的呼吸。
究竟裴亦庭是刻意在这里等她还是巧合不得而知,但暗格里的照片和素描不会错,她从来不知道裴轼卿的素描竟然画的这么好……眉眼,发梢,体态,宛如真人!
蔷薇园,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枯萎的藤蔓,贴着玻璃的五指渐渐收紧,爷爷说他母亲喜欢百合,蔷薇园,真的是为他母亲修建的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这一切还没得到证实之前,她不应该怀疑裴轼卿,何况他也没有对自己说谎的理由,就算蔷薇园真的是为冷蔷薇修建的。
但是书房她却待不下去了,沉闷到让她窒息!
直到她匆匆离开了蔷薇园,一直隐匿在蔷薇园的裴亦庭才走出来,一成不变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宠唯一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清冷的街道时不时穿过捂着领子遮风的人,今天的风很大。
拢了拢头发,她感觉包里的手机在震动,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接起来才是裴轼卿。
“在做什么?”裴轼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微微一笑,她干脆停在路边,专心地听电话。
“我偷偷溜出来了。”她道:“爷爷今天不在奉一园。”
“调皮劲儿,回去要挨训。”裴轼卿朗声而笑,又道:“现在准备去哪儿?”
“唔……我也不知道,”宠唯一四处望了望,“格格的咖啡屋也关了,到处都找不到对口味的。”
“文优不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