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点点头,宠唯一才轻轻把箱子抱了下来。
“放这儿。”裴老夫人领着她到了沙发旁坐下。
宠唯一依言把箱子放在檀木桌上,扫过上面精致的雕纹时暗暗赞叹,箱子虽然陈旧,但上面的雕纹却很漂亮,就算是放到现在也绝对是上好的东西。
裴老夫人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玉镯来,对她道:“唯一,这镯子是你公公结婚时我让人做的,只打了一对,头一个给秦霜了,这一个你拿着。”
“奶奶?”宠唯一犹豫着,这镯子只打了一对,给了秦霜无可厚非,因为裴亦庭是裴家的老大,但给她,裴轼卿排行第四,这样名不正言不顺。
“拿着!”裴老夫人一把把镯子塞进她手里,“我以前就放了话,四个孩子谁先结婚,这镯子就给谁。”
镯子通透,是上好的翠玉,宠唯一扬起笑,道:“谢谢奶奶。”
“这才是乖孩子。”裴老夫人亲手为她戴上,拍拍她的手背道:“这小手长的白,戴玉最好看。”
她顿了顿,又道:“唯一,可能现在跟你说这个有点早了,但你知道我四个孙子,到现在也没能抱上一个重孙,你既然跟老四领了证,婚事迟早要大办的,再过个一两年,也该考虑着这件事了。”
“我知道,奶奶,”宠唯一顺着她的话道:“孩子的事轼卿早就同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们商量过了,等我满二十再说。”
裴老夫人不免安慰,果然是个乖顺的孩子,同样的话她不知道跟秦霜说过多少次了,可每一次她好好答应过,推三阻四的到现在也没个音讯,如今就等着老四这一边儿了。
宠唯一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镯子,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钟毓秀想抱重孙,秦霜和裴亦庭有名无实绝对不会给她弄个重孙来,而文优,怀着裴亦庭的孩子却要异国漂流,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闹开了,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又会怎么做?
“好了,下楼去吧。”她拿起拐杖起身来。
宠唯一先管家一步扶住她的手臂,眉目温顺道:“奶奶,我扶您下楼吧。”
不管她是刻意讨好还是其他,钟毓秀是很高兴的,宠唯一家世数一数二,进么没拿乔还肯对她这个老太太上心,也不怪老四非她不可。
因为裴轼卿还有事,没待多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裴宅。
宠唯一迎着光观看者腕上的镯子,似自言自语道:“奶奶说这个镯子只有一对,你们四兄弟谁先结婚就给谁。”
裴轼卿瞟了镯子一眼,点点头,“大嫂婚宴的时候我见她戴过。”
宠唯一晃了晃,见晶莹的绿在阳光下细腻温润,突地笑了笑,“这个镯子的分量可不轻,奶奶拿它想着重孙呢。”
裴轼卿微微蹙眉,她未免太心急了,宠唯一才十八岁,这个话他能说,她做长辈的来说,意味就不同了。
宠唯一倒不是心有芥蒂,毕竟站在钟毓秀的立场上很正常,只是她想到了文优和她的孩子。
如果她和闻泱真的在一起了,孩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极有可能破坏两个家庭。
这个最坏的可能性让宠唯一添了几分忧虑,她以为,文优是绝对看不上闻泱的,毕竟裴亦庭那么优秀,可真正见过闻泱之后,这样春风化雨的男人,时间一长也很难拒绝,到时候就看文优的心够不够坚定了。
裴亦庭和秦霜绝对会离婚,文优能力排众议进入裴家大门的条件就是她的孩子,不管有多少关于她破坏别人婚姻和家庭的流言,只要有孩子,裴家总有她的一席之地……
不过,世上的事总是变化多端,或许到那个时候文优已经不喜欢裴亦庭了,而裴亦庭身边又有了新的情.人……这样看起来也是皆大欢喜啊!
“想什么,那么专心?”裴轼卿的声音把她从漫无边际的猜思中拉回现实。
“奶奶一点儿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凶,很慈祥。”她笑着道。
“奶奶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嫁给我,并不是嫁给裴家。”裴轼卿道。
“感动了,”宠唯一笑眯眯地道:“原来我的裴叔叔也说得出这么煽情的话。”
知道她还记恨着昨天晚上的事,裴轼卿耸耸肩,送她四个字:“小气样儿。”
日子不温不火地过了十来天,总到了钟毓秀大寿这一天。
因为逢十,加上她也有十多年没有大办过寿宴,所以这个八十大寿做的格外隆重。
像流水一样的车子聚集在了b市最豪华的凯星酒店,军.政两界来的人不少,粗略扫一眼,只觉得这间酒店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
今天秦霜也来的很早,穿着得体的刺绣旗袍,姣好的身材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来,旗袍开到大腿处,走动时就像白玉隐浮,让人移不开眼睛。
宠唯一偏头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会为这样的女人动心。
“过去跟大哥大嫂打声招呼。”裴轼卿应酬完身边的人才走上来揽住她的腰。
“大嫂今天好漂亮,我都不敢过去了。”宠唯一撅着嘴,一副小女儿姿态。
其实她今天穿的也很得体,翠绿色的苏绣旗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脸上再盘上两朵红云,整个一个白里透红,看上去清丽可人,不似秦霜的成熟风韵,她有一种独特的女儿香气。
这是宠唯一第一次穿旗袍,也是裴轼卿第一次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