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必须离!”她怒道:“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媳妇我们裴家要不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说的太难听,秦霜脸上难免难堪。
“妈,”裴耀海缓了缓神色道:“年轻人一时冲动,老大前段时间做错了事,秦霜一时气不过才走岔了路,经过这事,以后谁也不说亏欠话,让秦霜跟外边儿的人断了就是了。”
“混账!”钟毓秀怒不可遏,“老大做的事他该认,可你看看这回的事,老二老三险些连命都送了,她谁不招惹偏偏去招惹聂家的人!”“我看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老太太眼光如刀,“上次跟老大闹恐怕就为了离婚!”
秦霜一双拳头捏得死紧,她只是不喜欢裴亦庭不喜欢这桩婚姻,又有什么错,要不是吴婉逼她,她才不在裴家受气!
裴耀海毕竟是长辈,干预再多也不如当事人说一句,于是就给裴亦庭递了眼色。
裴亦庭敛下双眉,晦暗难测的眼瞳显示着他的犹豫。
秦霜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我不同意离婚。”
听到她这话,裴亦庭唇边竟然带起了怪异的笑,跟秦霜耗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地方,她竟然不同意了,他以为只要提出离婚两个字,第一个赞同的人就是她!
裴轼卿并不关心秦霜,因为在这件事中根本没有她做主的份儿,而裴耀海和裴亦庭之间必须有一个妥协的人,他希望不是裴亦庭。
“爸,奶奶,”裴轼卿开口道:“这是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
钟毓秀自认为裴亦庭跟她是一路心思,所以当即点了头,就跟着裴亦庭赶秦霜走人。
宠唯一看着裴亦庭,难掩心中好奇,裴亦庭到底会不会点头,如果他说要离婚,就算是秦霜不想,他也有的是办法把婚离了,而他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逃出这个枷锁?
可惜啊,裴亦庭还是笑了起来,看着秦霜道:“既然你不想离,那就不离。”
宠唯一听到这个答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儿可怜裴亦庭,也许他真的是有点喜欢文优的,也想和秦霜离婚,只是这种那种的原因阻挡了他的脚步。
“大哥!”裴轼卿猛地站了起来,显然是反对他这么做。
裴亦庭却抬了抬手打断他,转向钟毓秀道:“奶奶,对不起,这件事我决定了。”
钟毓秀恼得不行,但她却不是吴婉,做不出以死相逼的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果然是长大了,”她怒极反笑,“你的决定奶奶还敢说个不字吗?!”
“方管家,扶我上楼!”
方管家为难地看了其他人,不敢动作。
“还愣着干什么?!”钟毓秀回头怒道:“连你也要忤逆我?!”
方管家连忙去扶她,儿子孙子都向着另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钟毓秀走了两步又停下,并没回头,而是径直说道:“这个女人迟早是裴家的祸根,今天你们都留她,我没话说,但我看了碍眼,以后也不用来老宅了!”
钟毓秀咬了咬牙,还是舍不得连裴亦庭一块儿给拦在门外,由方管家扶着,脚步蹒跚地上了楼。
老太太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也算尘埃落定,裴耀海看了看裴亦庭,欲言又止,但当着这么多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他转过头来看着裴轼卿和宠唯一,“忙了一晚上,回去休息。”
裴轼卿缓缓吐了口气,带着宠唯一起身,“爸,大哥,大嫂,我和一一先走了。”
宠唯一的手放在他手心,能准确地感觉到他一瞬间的用力,刚才他是想让裴亦庭和秦霜离婚的。
被离婚这件事闹了一下,宠唯一心情反而平复不少,她见裴轼卿眉头深锁,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眉心,轻声道:“别自责了。”
裴轼卿按着她的手,闭上眼睛,疲惫道:“我也希望大哥过的高兴一点儿,而不是像个机器一样,为了裴家什么事都肯去做。”
“他现在不和秦霜离婚,也是为了裴家?”宠唯一不解。
裴轼卿睁开眼,眸光偏冷,“秦敏退下去,大哥想把秦霜扶起来。”
“为什么?”这显然在宠唯一意料之外,“这么辛苦才扳倒秦敏,为什么还要让秦家的人去坐那个位置?”
“秦霜是最合适的人选……”裴轼卿移开眼,静静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沉沉夜色,“秦敏退了,站在他那一边的人还在。何况,把秦霜攥在裴家手里再好不过。”
宠唯一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道:“爸也是这个打算吗?”
如果裴耀海也是这么想的,那他对裴亦庭也太苛刻了。
裴轼卿摇摇头,“这是爸和大哥的事。”
见他不想再谈下去,宠唯一也没有再问,又道:“你今天太累了,不如让我来开车吧!”
裴轼卿这才恍然回过神,刚才在船坞发生的事他一直也没来得及安抚她。
“还是我来吧,”他牵起她的手放下眼下,“手还抖吗?”
宠唯一握了握手又松开,“已经没事了。”
裴轼卿还是有些后怕,凝视着她道:“吓到你了,这也在我设想外,以后不会了。”
宠唯一点点头,没忍住,还是问了:“那个狙击手是假的吗?”
“聂桅的人早就被抓住了,那个狙击手就是翟大,子弹也是假的。”裴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