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上,宠唯一早早就起来收拾好了画具,今天是君笑春对她的第一次考核,她跟纪伦打赌了,如果这次考核她完胜的话,从今以后他得叫她师姐,并且收拾桌子整理画具的工作都由他来做。舒榒駑襻
裴轼卿醒来后就看她忙忙碌碌跑进跑出,直到换好衣服下楼吃饭她都还在发急。
“就是一次考核,有这么重要吗?”他不禁觉得好笑。
“面子问题,”宠唯一头也不抬地道:“输给纪伦光做打杂的就算了,还得被他嘲笑,面子里子都没了。”
裴轼卿对纪伦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君笑春身边有这么个人,“他也是画家?娆”
“嗯,”宠唯一道:“老师打算明年正式把他推入画界。”
裴轼卿稍微上了心,君笑春看上的人也不会太差。
“跟你比起来怎么样?潞”
宠唯一想了想道:“不能比,他的画和我的风格不一样。”
她能说出这样的画就证明纪伦的画的确不错。
“裴叔叔今天送我去好吗?”宠唯一提好自己的行李包道。
裴轼卿笑着点点头。
君笑春的公寓他一直没有上去过,每次来往都是接送宠唯一,今天正好正式上去拜访一下,虽然这也是裴亦庭的房子。
买了点好茶叶,裴轼卿就悠闲地上了楼。
公寓的客厅被直接改成了画室,画板画架摆了一地,各式各样的画就跟小山一样堆叠在一起,他粗略看了下,里面多是宠唯一和纪伦的,君笑春只有一幅。
纪伦老早就把场地给腾出来了,就等着宠唯一败北,他见过君笑春收过不少底子不错的年轻画手,不过大多数都在第一轮考核的时候被淘汰出局,但他今天赌的不是宠唯一被淘汰,事实上也很难淘汰她,他赌的是完胜,能让君笑春点头叫好的画儿可不多。
裴轼卿刻意留意了一下纪伦,君家身边的人他忽略了,回去之后要查查他的身份。
宠唯一磨拳霍霍,对君笑春笑道:“老师,今天您可千万别照顾师兄的面子,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君笑春喜欢年轻人有干劲的样子,眯着眼睛不住地笑:“今天我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说是比赛,要动手的只有宠唯一一个人,等她正式开始作画之后,君笑春三人就退到了旁边的小客厅。
“唯一比刚开始好多了。”裴轼卿含着笑凝视着不远处的人。
君笑春喝了口茶,道:“变化是挺大的,进步也很快,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我也教不了她了。”
在旁的纪伦一挑眉,宠唯一才学了多久,君笑春就有意让她出师?
君笑春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着责备。
纪伦连忙收回目光,沉下心思,不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裴轼卿仿佛没有看到这师徒俩的动作,径直道:“唯一的确很有天分,这点很像她的母亲。”
裴轼卿跟萧秋差不了多大的岁数,以前她活着的时候也走的比较近,所以他对萧秋的事比较了解,远胜于宠铮道。
“不知道性子是不是也继承了她母亲。”君笑春随意地道:“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裴轼卿笑了笑,他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宠唯一的侧脸,她神色中的认真和严肃一点也不含糊,她是真的想赢这场比赛。
虽然想赢的对象让他有点儿介意,不过只要她别懒懒散散地没有一点儿生气就行。
“她倔起来的时候才可爱。”裴轼卿眼角藏着温柔。
君笑春微微沉默,隔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说她前几天去多伦多了。”
裴轼卿颔首,“我和她一块儿去的,她玩的很高兴。”
君笑春似乎是想说什么,目光在他与宠唯一身上流转一圈之后最终没有问,应该是顾忌着身边的纪伦。
裴轼卿却看懂了他眼中的询问,道:“见过了。”
君笑春又放心地笑起来,抬手喝茶时才发现茶杯里已经空了,他失笑道:“还是你带来的茶叶好!”
“君老师觉得好,下次我再让人多带点儿回来。”裴轼卿对他极有耐心。
“物以稀为贵,好茶是用来品的,多了就没意思了。”君笑春连忙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还要接着聊,宠唯一却将画笔一放,转过头来看着他们道:“画好了!”
“这么快?!”纪伦脱口而出,也不顾君笑春在一旁,先一步朝宠唯一走过去。
君笑春和裴轼卿也起身返回大客厅。
纪伦不服气,但在立到画前的那一秒时皱起了眉头,先是打量,后是端详,继而是深深地沉思。
宠唯一得意地扬着下巴,仿佛他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
裴轼卿拿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擦她手上的颜料,柔声道:“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
宠唯一歪着小脑瓜冲他眨眼睛,“待会儿就让小师弟把这些全洗了,然后再把地板拖三遍,不反光晚上不给饭吃!”
君笑春戴上眼镜细细端详着她的画,面色沉静,不露一丝情绪。
宠唯一蹭到裴轼卿怀里,支支肩膀道:“手臂好酸,裴叔叔,帮我捏捏。”
裴轼卿挑眉,说话时动作也跟上了,“你还挺会使唤人。”
“现成的劳动力不用太浪费。”宠唯一笑眯眯地道。
“嗯,”君笑春直起腰来,点点头道:“不错。”
宠唯一瞟了纪伦一眼,道:“老师,现在能算是我赢了吗?”
君笑春笑了笑,转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