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蔷薇园,宠唯一不知道在浴缸里泡了多久,脸和脖子上黏稠的感觉好像怎么都洗不干净一样,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睁大眼睛悬在自己上方的情景……
“一一,”裴轼卿敲响门,道:“还好吗?”
“我没事,”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提高声音道:“我马上就出去。殢殩獍晓”
恹恹地裹着浴巾走出去,看到桌上放着的酸梅汤,宠唯一这才觉得喉咙干涩的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伴随着呼吸的节奏,同时稳定自己的情绪。
裴轼卿拥住她,柔声道:“别怕,我在你身边。缡”
宠唯一点点头,转身投进他怀里,双手握紧他胸前的衣服,心有余悸道:“我很害怕。”
轻拍着她的肩膀,裴轼卿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披了件外套在她身上,“老姜已经死了。”
宠唯一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刀疤脸,顿了顿,她问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文优?锺”
“幕后的人还没查出来,但是老姜的身份已经知道了。”裴轼卿有保留地解释。
“他是不是和裴家有过节?”宠唯一犹豫着说道:“他说是因为裴家,他才在牢里关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袭击爸那件事,老姜也参与了,那场大爆炸里,秦初死了,秦武成了植物人。老姜被判了刑,刚刚出来。”
“他也不认识文优,做了三十年的牢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绑架文优,为什么?”宠唯一蹙起眉头,“而且在他发现我的身份之前,好像压根不知道文优和裴家的关系。”
裴轼卿双眉敛起,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如果老姜事先并不知道文优和裴家的关系,这其中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嘀嘀嘀!”
宠唯一拿过旁边的手机,瞟了一眼就递给他,“是薄锦的。”
“事情怎么样了?”裴轼卿接起电话便问道。
“跟秦敏那个死老头脱不了关系,你准备怎么办?”翟薄锦忿忿道。
裴轼卿双目森寒: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既然他想死,我就成全他!”
之后的电话宠唯一并没有听到,因为裴轼卿特地去了阳台,她躺在床上,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背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裴轼卿把事情交代完了才返回卧室,他叠起双腿坐在床边,俯身揉了揉宠唯一的头发道:“还不睡?”
“睡不着。”宠唯一握住他的大手压在心脏的位置,清灵灵的眼睛直直望着他,“这儿一点也不安稳。”
裴轼卿拉开被子躺进去,环住她的腰道:“我陪着你。”
宠唯一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严严实实埋在他胸口,好半晌才幽幽道:“裴叔叔,以后别像今天这样冒险了好吗?”
“我不会有事。”裴轼卿语气平淡,缓沉的音调中充斥着笃定的自信。
宠唯一从小也跟着宠铮道和萧秋去过很多地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血淋淋的场景,却听过不少。
这个世界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看不见的东西往往叫人颤栗。每一次宠铮道离开时也会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赶回家吃晚饭,但最后他却爽约了,和萧秋一起,永远离开了。
有时候回想起来,不甚清晰的记忆中也会有残存的影像,那一天,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宠铮道也说了不少话,临别时的表情和眼神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她知道裴轼卿不会退出,但是她害怕总有一天,他也会像宠铮道和萧秋一样!
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裴轼卿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以此缓解她紧绷的神经。
“一一,瞻前顾后也不能保证什么,足够强大,才能保证一切。”他嗓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没有弱点才最强,宠唯一就是他的弱点,同时也是让他坚定的力量源泉。宠唯一就是宠唯一,不需要软弱这两个字!
宠唯一深谙其中道理,所以才提不出更多的要求。
伸手环住他的腰,她抿着嘴唇道:“我醒的时候你要在我身边。”
“好。”裴轼卿答允。
“现在你说怎么办?”秦敏克制住自己想摔电话的冲动,“老姜死了,文优也没找到,裴轼卿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
“你急什么?”荣佑世声音里透着冷淡,“你的好女儿不是和裴家站在一起的吗,让她帮帮你啊!”
秦敏咬牙切齿道:“那个死丫头要是靠得住,我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这件事你也要负责!”
“哈哈!”荣佑世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我负责?我没听错吧!”
早知道荣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秦敏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不到最后,还是不想和他们撕破脸。
“我是听你的话才让老姜去绑架文优,现在东窗事发,你就撇的一干二净?!”
隔着电话,荣佑世低沉的笑声传过来,阴森可怖,让满头大汗的秦敏打了个冷战。
“荣归坐了牢,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你捏在我们手里的东西可不少,没拉你出来,你多少也该有点自觉吧!还是你也想去牢里安享晚年?”
“荣佑世,你……!”秦敏脸涨成猪肝色,气得发抖,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荣佑世收了线,秦敏也像虚脱了一样躺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两眼发直。
“嗡……!嗡……!”手心捏着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他疲惫又惶恐地低头去看,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电话,“什么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