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郁郁不快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风吹落的树叶一片片打着旋儿往下掉。
自从碰到了冷蔷薇之后,她心里这口闷气一直憋到现在,想起这个女人她就不爽,就凭她和裴轼卿共事了几年,她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裴轼卿在外面奋斗的时候,她才多大?
就算错过了他的过去,只要现在,未来,她参与了他的生活不就行了?真是混帐,故意挑着刺儿在她面前说!
裴轼卿从进门就瞧见她一个人在那儿念念有词的低语,还一脸愤懑的样子,他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这股怒气不是冲他来的才上前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辶”
宠唯一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裴轼卿走到她身边坐下,揉捏着她的肩膀细声道:“是不是孩子又折腾你了?”
“没有。”宠唯一硬邦邦的答了一句澌。
裴轼卿低笑起来,捏捏她的鼻尖道:“去照照镜子,现在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块儿了。”
“我又不想……”宠唯一撇撇嘴,有些委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裴轼卿握着她的手,道:“家里的人都回来了,该下楼了。”
宠唯一握着他的手指跟在他后面下楼,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时,又点欣慰又有些失落。
不可否认冷蔷薇的话让她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就算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一旦有人反复在耳边提起,久了也会产生蝴蝶效应,更何况是对她至关重要的人。
裴轼卿不知道她和冷蔷薇见过面,也没追问,自从怀了孩子,她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他可不想因为这根导火索点燃了爆竹。
楼下自然是一派祥和,欧阳雪薇伴在裴善原身边,正和老太太说着话,裴尔净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之前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裴亦庭还没到,应该也在半路了。
“怎么没有看到爸?”宠唯一问道。
“他在书房。”裴轼卿道:“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
宠唯一点点头,见怪不怪了,不管什么日子,就算是正吃着饭,也可能被一通电话叫走,裴家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老太太直让宠唯一坐下,笑呵呵地看着她的肚子,道:“五个多月了,再辛苦几个月,就算圆满成功了。”
宠唯一微笑着点头,道:“待在肚子里也不老实,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小捣蛋鬼。”
“甭管儿子、女儿,都是裴家的孩子,皮一点儿也没关系,裴家才没有怯弱的人!”老太太却很满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有出息。
“看来以后唯一的孩子出生,奶奶是要可劲儿疼了,”欧阳雪薇打趣道:“不过小孩子不能娇生惯养,奶奶也说过的。”
老太太脸上笑纹又深了一些,“谁家娃娃的童年不野大的,家里这几个也是一样,长大了才慢慢规矩起来的。”
“就是有一个,没有规矩过来。”她说着撩起眼帘瞥了一眼裴尔净。
裴尔净无奈地笑笑,“奶奶,您好好说着话,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他只是花心一点儿,但绝对不滥情啊,该工作时工作,该奋斗时奋斗,事情可一点儿都没落下!
老太太长吁短叹一阵,“反正我是不指望你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这未出世的玄孙呢!”
裴尔净听的那叫一个愤懑,但没办法,家里其他三个都有着落了,就他一个还悬着。
“奶奶说的对,”裴善原选在最恰当的时候火上浇油,“上次不是在和君韵见面吃饭吗?怎么样了?”
提着这个女人,裴尔净就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他连忙摆摆手,“老三,咱能别提这个女人不?”
老太太甩了他一个冷眼,“算起来,君韵和唯一还是表姐妹,你怎么说话的?”
“我错了。”裴尔净连忙摆正态度,申明道:“我发誓,绝对是我配不上人家姑娘!”
老太太闻言有些失望,看了宠唯一一眼,哀叹一声,“是我家的孩子没有福气。”
老太太对君韵倒是很满意,宠唯一也很想帮忙,但这两个人就像是前辈子结了怨一样,死活不来电,一凑到块儿非得闹得鸡飞狗跳,君韵被君笑春从非洲逮了回去,罚在家里关禁闭。
她的藏身之处还是裴尔净透露过去的,下次放出来的时候,两人还不知道要掐成什么样子。
“我再跟君韵说说,反正过年,外公他们都要到b市来。”面对老太太的心意,她也只能这样说。
“好好,”老太太多云转晴,回头又瞪了裴尔净一眼,“你给我好好思过!”
裴尔净愁眉苦脸,他发誓,他对女人所有的幻想几乎对折在了君韵身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像女人的女人!
宠唯一最喜欢隔岸观火,她轻轻捅了捅裴轼卿的胳膊,小声道:“我觉得要是君韵嫁给了二哥,家里肯定很热闹。”
裴轼卿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她嘴边,“岂止是热闹,我看他们凑在一起,肯定要上房揭瓦。”
宠唯一掩唇低笑,“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看戏。”
裴轼卿笑睇了裴尔净一眼,低忖他今年可能没烧好香,估计得从年头霉到年尾。
裴尔净只觉得脑后生风,回头瞧见裴轼卿似笑非笑,宠唯一努力忍着笑的模样就觉得背脊麻酥酥的一阵发凉。
“你们俩,又在算计什么?”他偏重指宠唯一。
“没有。”裴轼卿摇头。
“二哥,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