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稳稳坐在总统套房里等着裴轼卿,屋内所有的灯全都关上了,能够看清楚屋内的摆设,全依靠窗外透进来的光线。
正对沙发的大门从外被推开,裴轼卿独自一人走进去,双眸微微一敛,目光从他身后的冷蔷薇身上移到他身上,沉声道:“我女儿在哪儿?”
“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来,还需要问我吗?”阿瑞斯嗤笑一声,同时将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赤色黎明。
“我不是来浪费时间的。”裴轼卿对他对视,“把我女儿还给我。”
“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那个小东西还给你。”阿瑞斯抱臂睨着他,“只有这一个条件。辶”
“你走不出b市。”裴轼卿陈述这一事实。
阿瑞斯低笑一声,“你的女儿在我手里。”
投鼠忌器…澌…
“聂戎就在b市。”裴轼卿声音低了三分,“看来,我的选择对象不止一个。”
阿瑞斯盯着他,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我手中握着筹码。”
“放了我女儿,我保你平安离开b市。”裴轼卿冷冷一笑,“出尔反尔的事,我也会做。”
阿瑞斯眼色沉下,缓慢而低沉地道:“要处理一个婴儿太简单了,光是卖,就有很多种方法,活人或者器官,你要不要试试……?我还真想看看一向不苟言笑的裴轼卿崩溃的样子。”
走廊里的灯光照进房间几米,明暗的分割线正好投在裴轼卿的脚后,他整个人却隐匿在黑暗中,隐藏在光明不可企及的地方。阿瑞斯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释放出来的压迫力。
双眸陡然一睁,阿瑞斯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明明相隔好几米裴轼卿眨眼睛间就来到了他面前,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脖子就被对方单手扼住,骤然收紧的五指让他呼吸困难!
裴轼卿掐住阿瑞斯的脖子,俯身在他耳边道:“你觉得到了我面前,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说着五指稍微一松,留给他呼吸的空隙。
阿瑞斯挣扎一笑,仿佛吃定了裴轼卿不敢拿他怎么样,镇静自若地道:“如果你敢的话。”
“你可以试试。”裴轼卿说着手猛地一收,阿瑞斯吃痛低呼,冷蔷薇也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对准裴轼卿的眉心。
“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她冷冷道。
裴轼卿抬眸看向她,“冷蔷薇,和我搭档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做事的原则吗?”
冷蔷薇一凛,随即警惕起来,裴轼卿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那栋大楼,“在那边。”
“不想成为马蜂窝的话就老老实实坐到一边。”裴轼卿淡淡道。
冷蔷薇看了阿瑞斯一眼,见他点头,才慢慢放下枪退到一边。
“现在呢?”裴轼卿手下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阿瑞斯咳了一声,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口,“好,我带你去,但是只有你一个人。”
“这套行不通,通知你的人把我女儿送过来。”裴轼卿手下使力,“否则今天要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人。”
“真是粗暴啊!”阿瑞斯尽管难受,却挣扎出一丝笑容,最后道:“好,我答应了!”
裴轼卿这才将他甩开,走到一旁坐下,道:“我等着。”
“蔷薇,你去吧至尊邪天!”阿瑞斯转过头道。
冷蔷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随后才离开。
阿瑞斯扯开衬衣的领子,重新涌入肺中的空气有些凉,他在裴轼卿对面坐下,举杯道:“要来一点儿吗?”
裴轼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阿瑞斯笑笑,自顾自饮着杯中的酒。
“四少,为什么不肯跟我合作?”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
“你能给我一个和你合作的理由吗?”裴轼卿反问道。
“很简单,”阿瑞斯道:“这能让裴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鼠目寸光,裴轼卿在心底冷笑,弗兰家族又有多大的本事,妄想成为这一行的魁首?
阿瑞斯依旧是笑,道:“聂家迟早也会找上你,这条路,你只能二选一,之前你拒绝了聂家,现在就只剩我了,你想让裴家远离这条线,呵呵,不可能。”
裴轼卿眸光微敛,“任何人,都休想踏进这条线。”
“裴轼卿,总有一天你会为你这样的态度吃亏的。”阿瑞斯讥讽道:“聂重溯可不会像我一样温和。”
“蛇和狮子,不能相提并论。”但有一条是相通的,那就是属于野兽的冷血。
阿瑞斯扯了扯唇,“聂家已经威胁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联合对抗是迟早的事,明哲保身才是妄想。”
“不用说的那么好听,”裴轼卿淡淡道:“你们无非是不想看着聂家坐大,但是对我来说,聂家和你们没有差别。”
“你不相信我,”阿瑞斯诡异道:“会吃亏的。”
裴轼卿挑挑眉,不想再多费唇舌。
很快,冷蔷薇就带着裴默来了,襁褓中的女儿睡的正香,裴轼卿心底也是一松,这时阿瑞斯站起来道:“完璧归赵,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请便。”裴轼卿点点头。
阿瑞斯笑着走出套房,心情好的无以名状。
冷蔷薇跟在他身后,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在想什么,千辛万苦把裴轼卿女儿劫来,又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受了威胁也不动怒,这样好脾气的阿瑞斯她还真没见过。
“皱着眉头干什么?”阿瑞斯突然转过身,俯低了身体端详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