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会送到奉一园。”聂戎说完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时,宠唯一眼神已经变得冰凉,又是裴轼卿惹的事!
把画笔扔下,她提起背包对飘飘然的何昭年道:“画架你帮我收拾一下。”
何昭年伸长着脖子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没得到回答,他转头看了画到一半的油画,撇嘴道:“宠唯一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还难猜!”
匆匆赶回奉一园,宠正宏并不在家,宠唯一心才放平稳了。没到半个小时,余妈就拿着一封快件进来了。
宠唯一拿回自己的房间才拆开,蹙眉看着上面的“绝密”字样,翻开一看,果然是冷蔷薇的资料,她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这个聂戎还真是有心了,只是这个资料和她在裴轼卿书房里拿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泄密的人肯定被处理了,安全部门肯定也做了相应的措施,冷蔷薇的档案这么简单,未必是真的。这件本来该告一段落的事看起来却有股没完没了的味道。
“小姐,轼卿少爷给您送了一幅画过来。”余妈敲门进来道。
宠唯一将资料压在书下,对着余妈点点头。
余妈这才叫人把画搬了进来,宠唯一一看,竟然是《穿连衣裙的少女》。这时余妈又递来一张请帖道:“这是一块儿送来的,看来是轼卿少爷要约你出去呢!”
对她笑了笑,宠唯一抽出请帖,看了眼时间便道:“余妈,帮我准备一下礼裙。”
是欧阳家的生日宴会,欧阳雪薇邀请了裴轼卿,裴轼卿又来邀她,不过这请帖发的却不像样子。
她放下请帖,看了眼旁边的画,忍不住去触摸少女飞扬的裙摆,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傍晚的时候,裴轼卿的车子准时到了奉一园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礼服,乳白的衬衣散开两颗扣子,微靠在车门上专注等待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裴轼卿的皮肤颜色很漂亮,是均匀的蜜色,身体其他部位的颜色并没有因为包裹在衣料中而变浅,而且身材非常好。这点是宠唯一亲眼所见。
裴轼卿穿着黑色的长裙小心从台阶上走下,贴身的长裙虽然勾勒出了玲珑的身段但却不好走路,每一步都被拘束在裙子里。
裴轼卿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眼睛习惯性地眯起,将惊艳与打量齐齐遮在半垂的眼帘下。宠唯一正是长开的年龄,个子也高,虽然瘦,但身上该有的地方都有,长发挽起来,露出平时看不到的洁白脖颈,优雅惑人……她穿黑色,就像个妖精!
宠唯一走的辛苦,好不容易走到裴轼卿跟前,高跟鞋还没放稳就被裙子绊了一下,她慌忙去扯裴轼卿的衣服,他却趁机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的裙子要换一换。”
宠唯一扶住他的双臂支起身子,“不仅是裙子,鞋子也要换一下。”
裴轼卿笑了笑,让开位置让她坐进车子。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宠唯一望了外面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道:“你今天怎么敢来奉一园?”
裴轼卿挑眉,“我见不得人?”
宠唯一想了想道:“你做的事见不得人。”
“我等赌输的人主动兑现承诺,这样也见不得人?”裴轼卿反问道。
宠唯一盯着手袋,慢慢道:“你的确赢了,但为什么慕瑾还没回家?”
裴轼卿不悦起来,“丫头,你说我公报私仇?”
宠唯一好整以暇,“你不会吗?”
裴轼卿眸中情绪滚动,片刻后才恢复平静,直言不讳道:“会。”
“不过对人不对事。”
“这么说来我就是你公报私仇的对象了。”宠唯一歪着头笑道:“上次把我送去特编队,这次又借着赌局想要什么呢?”
她绝对不是轻易服输的主儿,裴轼卿的确是打着赌局的名号激她一下,但她这么说出来,他想做的事反而不能开口了。
两人都笑着,说是各怀鬼胎也不为过,宠唯一的确是输了,但她在想办法怎么摆脱这座大山,她不是心甘情愿,但却不得不信守承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裴轼卿主动退让。而裴轼卿何尝不想打着让她屈服的主意,要想她心甘情愿还得耗些时候,但他却不想等了。
“四少,到了。”司机停住车说道。
裴轼卿牵着宠唯一下了车,在导购的指引下到了礼服专区,他只简单说了一句,“不要黑色。”
导购小姐看着宠唯一身上的裙子,顿时心领神会,将店内的其他颜色的裙子全部推了出来,按着宠唯一的身高和模样推荐了好几身。
宠唯一轮着试穿,但每次走出来裴轼卿却都摇头,不是衣服不合身,只是怎么也没有黑色那么合适。
导购小姐很会说话,见宠唯一有些不耐烦了就道:“小姐,您男朋友对您真好,往常来这里的客人,谁都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呢!”
宠唯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又从镜子里看着侧后的裴轼卿,清晰道:“这是我叔叔。”
导购小姐的笑容僵住了,裴轼卿的神色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还是换回来吧。”他道。
宠唯一眯起眼来细细地笑,又换回了黑色的礼服站到他跟前,“裴叔叔,每套都不合适,现在该怎么办?”
裴轼卿起身道:“黑色挺好看的。”
直到两旁街景越来越冷清宠唯一才发现这不是去欧阳家别墅的路,她奇怪问道:“我们不去生日宴了?”
“去不去都无所谓。”裴轼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