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挽住他的手臂,细笑着,“老姑娘就配老男人啊!”
宠正宏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手掌高高扬起却轻轻放下,最后摸着她的头道:“你高兴是最重要的。”
宠唯一垂眸而笑,掩去眼底的情绪。
送宠正宏去了书房,她回到房间里拨通了文谦的电话,“你说我是选何昭尉呢,还是罗茂?”
文谦听懂了她的意思,没想到在宠正宏耳边劝说的结果是这样,老爷子恐怕也开始对他不满了。
“我只是善意提醒,裴四爷奋不顾身跳了海,裴家的人听说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还得感谢你了,”宠唯一玩味道:“文谦,你既然针对我,就该极力撮合我和裴轼卿啊,让裴家和宠家反目成仇不是更爽快?”
文谦也不是没想过,但……
“你害怕吧,”宠唯一冷笑道:“害怕跟宠、裴两家作对,文谦,说到底你就是没胆子,小模小样,你以为爷爷还会喜欢你?”
文谦整了整情绪,沉声道:“宠唯一,你就不会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觉得呢?”宠唯一反问道。
“这么突然,是我也不会相信。不过总有一天你会信的。”文谦语速平稳,但信心颇足。
宠唯一沉默了一下才道:“爷爷已经不信任你了,多说多做都没有意义。”
“我只做我想做的,宠唯一,你不也是一样,既然不喜欢何昭尉和罗茂,你会勉强和他们订婚吗?”对于这一点,文谦十分笃定,她和他一样,说到底就是自私的人。
“勉强不勉强我说了算,文谦,想想文家,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插手,尤其是我和裴轼卿之间的事。以后别来找我,我和奉一园都不欢迎你。”宠唯一直接撂了电话,冷着脸色看着窗外。
爷爷让她考虑就说明他真的起了心,以前他是不把何昭尉跟罗茂放在眼里的,现在他肯退步就说明很慌了,也不知道文谦跟他说了什么。
其实文谦说的话很简单:既然四少这么多年的习惯和禁忌都能改了,难保他以后不为了宠唯一跟裴老爷子反目。
就是这句话戳中了宠正宏最担忧的地方,两家都经不起他们折腾,也不会由他们折腾!
宠唯一即使不喜欢裴轼卿,也不见得要马上和别人订婚,尤其是不喜欢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搪塞过去。
独自在楼上坐了一会,佣人就来敲门:“小姐,殷小姐来电话了。”
宠唯一一拿到电话殷素素就在那头咆哮起来,“一一,你猜猜谁要来我们学校!”
“谁啊,让你这么兴奋。”她笑道。
“vea啊vea!”殷素素尖叫道:“我哥说这次学校举行的冬至中国画-油画大赛请了vea来做评委啊!”
殷素素虽然不画油画,但和她一样喜欢vea。
“真的?”宠唯一握紧了电话,重复问道:“他真的要来!”
“是啊!听说还带了一幅作品来,一一,我好兴奋啊,一定要让他给我签名!”殷素素狂喜道:“这次我要参加比赛,中国画和油画比赛场地在一起,我要去见我的偶像!”
“你去吗?你的油画画的那么好,肯定能和他见面的!”
宠唯一摸着电话线低忖,她是很想见vea,但不一定要参加比赛。
“怎么了?”殷素素好奇地问道。
“没事。”宠唯一抿唇,“你去看过文优了吗?”
“嗯,她就是心情差点,其他不错。”她说话间那边传来殷白泽的声音,她连忙道:“一一,不说了,我先去上课了,你也早点来学校吧!”
宠唯一挂了电话,沿着雕花楼梯上了二楼,在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停下,推开.房门,大大小小错落安置的一幅幅油画映入眼帘。
这个房间是专门供她放画的,vea的画就占了整整一个墙面,她立到墙下,端详着中间的《穿连衣裙的少女》,一股似有似无的熟悉感就漫上心头。
她的油画是欧阳汛教的,她熟悉他的画就像是熟悉自己的画一样。罗茂说没有在b市找到一个叫欧阳汛的人,但前两次她分明就有感觉他就在她身旁……他还活着吗?
就像这画一样。
秋天的阳光惫懒惹人,宠唯一趴在窗户边望着楼下林荫道上走过的人,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嘿!”肩膀被人一拍,阮绘雅偏头过来看着她,“这次比赛你参加吗?”
宠唯一摇摇头。
阮绘雅失望道:“我以为你会参加,我听殷素素说的,你喜欢vea。”
宠唯一沉默片刻,问道:“你知道vea的中文名吗?”
阮绘雅扶着下巴,沉吟道:“没听过,听说他的画都是由专人处理的,从来也不参加活动,颁奖也不去,到现在都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很神秘的一个人。”宠唯一评价道。
“的确很神秘,他的画风很年轻,学校里的女生都在猜他有多少岁。”阮绘雅莞尔,“校园帖上吵翻了天,你没看到吗?”
宠唯一摇摇头,她对这个兴趣不大。
阮绘雅看了她一会儿,瞥见殷素素走进教室,连忙招手道:“这里。”
殷素素风风火火冲到宠唯一面前,爪子乱舞,扣住她的肩膀叫道:“唯一,vea!是vea啊!”
宠唯一被她拉扯着歪来歪去,忙道:“我知道,你别晃了!”
殷素素笑意不减,“活生生的vea啊,以前就只能在标题里看到,现在总算能看到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