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冰库没有了往常学生仔走来走去的热闹劲,显得门庭冷落车马疏,再看看孙库前走动的耗子等人,赵菲知道,邱智巍还真把自已的话当一回事,包了老孙冰库的场。
哪不把赵菲的话当一回吗?
不动声色间,几个镇上有名的混混全吃了政府免费的花生米,想要害人的陈秋香,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不够,还被判了刑。
光想到这些,邱智巍就心寒胆战,更别说那天晚上他亲眼见识到黑衣人的功夫,及黑衣人救了赵菲的全过程。
“老大,你来啦?怎么样,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你对这里还满意吗?”
邱智巍甚至学着香港电影里看到的场景,在老孙冰库门前用一把双人大雨伞架在竹杆上,绑在铁栏杆边,当成遮阳伞。遮阳伞下,是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摆了两杯冰****。
“环境不错,看样子你还挺聪明能干的呀?”
赵菲扫了一眼这土洋结合的冰室雅座,挑了下眉毛道。
“岂敢岂敢,老大你不嫌弃就是极好的了。”
邱智巍既然心里想要追随赵菲,就暂且把自已吓尿裤子的耻辱感努力收起,巴结地跟在赵菲身后,把横在方桌前的竹凳子拉开,颇有绅士风度地让赵菲先坐下。
“你这是看了多少部香港电影学的呀?”
赵菲享受着这小镇上哪得的礼遇,笑着戳穿他。
“不多,不多,反正哪个村子放电影我都去看,可能也有五六十部了吧。”
邱智巍对自已的战绩颇感自豪。因为手下眼线分布极广,所以黄坑镇不管哪个多偏远的村放电影,他都会收到消息。不仅如此,邱智巍如果去看电影,就算没有提前哪板凳去占位置,也总是能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
“嗯,看得还真不少。”
赵菲也知道现在信息交流不便,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要看这五六十部电影,还真得人脉广阔。
看来邱智巍其人,还有可资利用之处。
“如果想跟着我,就必须拿出你的诚意来。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们现在赚钱的主要方式,收入,细账。”
赵菲毫不客气,单刀直入。那意思是告诉邱智巍,你想拿我的名头去换好处,把我当成砧板上的肉随意宰割是不可能的。
一个团体里面,最重要的凝聚力,除了所谓的义气之外,还有就是资金。
一个没有资金的团体,是运转不起来的。缺乏资金的团体,就算勉强运转,也如少了润滑油的老机器一般艰涩。
邱智巍的腮帮子一抽,没想到赵菲一点也不客气,说话直抵核心啊!但随即一想,又高兴起来,这说明赵菲对加入他们,有了兴趣。
邱智巍既不想象那些混混一样吃政府的免费花生米,又巴望着一个强有力的带头人,此时他作为混混头子卓绝的眼光便发挥了作用:
“好,老大问得妙。我这就把我们团体的资金来源一一报来。”
邱智巍学着赵菲的措词,不再用团伙,而是用了较温和的“团体”二字。
听邱智巍一说,赵菲这才知道,这个团体参与了黄坑镇的地下赌博看场,有时也自已组织赌博,同时在场子里放高利贷,每天都能从中获利几百上千元不等。
这是这个团体的最主要收入来源。此外,这个团体本来想要转型的,就是上回想要拿下镇里溜冰场的经营权,慢慢把那里和电影院合并一起,扩展成为镇里的娱乐中心,但是最终这个转型计划没有成功。
至于原因为什么,赵菲心知肚明,又牵扯到二人尴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所以邱智巍也没有深入汇报下去。
最后的一些零散收入,来自于团体成员零敲碎打地敲诈,当然,这块并不是主要的,只是会收某一方的酬劳,替这方去威吓他的仇家,诸如此类。
赵菲想了下,看来邱智巍也不是全然没有头脑。地下赌博的事情,古已有之,就算自家不做,也会有别人抢着做的,赵菲嘱咐他别闹出人命就行,暂且不能放弃这块收入丰厚的业务来源。
何况,他们的作用主要是看看场,收取一些高利贷的利润。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赌场里的高利贷还真叫高利贷,见老大好奇问起,邱智巍也知无不言,道:
“一般是一角的利,但是特殊情况下,那些赌急红了眼的,会放一元的利给他们。甚至更高,两元三元都有。”
“天?这不是赤裸裸的抢劫吗?”
赵菲惊叹。
“我们这也是做好事啊,你不知道,人要是赌上了瘾,输光没得赌时,那种难受劲啊,比犯了毒瘾还可怕,抓耳挠腮的,上窜上跳,求爷爷告奶奶恳求我们借钱给他们。”
邱智巍天天在场子里混,这种人见多了,说起来云淡风轻,但赵菲却听得心惊肉跳。
赵菲斯文的脸上,泛起了一股冰寒之意。
如果这个团体中有人贩毒,甚至沾了毒品,好上这口,这个团体她是绝对不肯接收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团体中没有人沾这东西。而且整个黄坑镇上都没有。其实,我是从香港电影里看到毒品这玩意的,还没有亲眼见识过呢!”
邱智巍赶紧撇清解释。
“这样就好。我告诉你,一点也不要对毒品提起好奇和兴趣,一旦沾了毒,你就被它控制了,这辈子就别想成大器。”赵菲冷冷地道,“如果以后有一天,你们中的哪一个被我发现沾了这个东西,不用我说,自已出局。”
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