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人,她环视了一周,也察觉不到任何诡异的气息。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如果是吴彤回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她想问霞姐是什么情况,一转眼就明白了。
她不该到这里来找,她应该去明城岭秀,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纪暖飒要走,就听到霞姐问:“三小姐来是找三少还是……二少?”关于谢政远,霞姐问得小心翼翼。
纪暖飒看了她一眼,带着迟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绕过她就走。
刚到门口时,一辆黑色的林肯缓缓驶了过来。那是谢旌搏出行专用的车。纪暖飒看到便停住了步伐,站在门口等他。
车子绕过她,平稳地驶进了大门,纪暖飒又回到了屋子里。
谢旌博在江川的陪同下进了屋,脱下外套,以把衣服送回房间为由支开了他。
“三丫头,你来了。”谢旌博坐下,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纪暖飒不言不语,安静地坐着。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有些挣扎,如果对面的人是谢政远,或者是谢政扬,她都可以直接问出口,可是,谢旌博,对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她还很迟疑,其实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和善。
谢旌博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她,他发现她变了,比以前沉稳也老成许多,单是从表面上看,她都淡然得很,话也不多,已经不是从前的纪暖飒,纪三丫头。
但是她既然主动回来了,就说明她还是她,那个一腔孤勇的孩子。
“三丫头今天肯回来,是因为吴彤吗?”
纪暖飒心尖一颤,她明明就是来求证的,可听到谢家人说起那两个字,她竟然开始怕了。
谢旌博把拐杖靠到一边,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你看看吧。”
纪暖飒半信半疑地接过手,看到信封上写着“谢政远收”三个字,不禁拧起了眉头。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安,这封信极有可能出自吴彤之手。
结果并没有令她失望,确实是吴彤写来的信。
不知算不算幸运,在信中她并没有提及要回来,只说她现在很好,只是时间越久,她就越怀念过去和谢政远在一起的时光。
她说,虽然那段时间不长,却是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的经历。而她不会再回来,因为她已经懂得强求的婚姻终不会得善果。
信中她说的很是洒脱淡然,就像是看破了世俗,甚至是有些摆脱红尘的意味,不难让人误以为是选择了出家。尤其是那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福气就是能活着,从海水里出来,失去孩子我痛不欲生,但有机会让生命继续,活着,便是这一生最美的追求。
纪暖飒彻底懵了,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谢旌博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叹气道:“吴彤还活着。你看看寄信的地址。”
闻言,纪暖飒急忙翻开信封,她立时怔住了!
寄信的地址竟然是雨凝阁!
她猛然抬头看向谢旌博,但见他神色淡然,目光幽沉,一脸沉思。
“我今天去过一趟雨凝阁。”沉寂片刻,谢旌博低沉地说,“那里的服务员跟我说,两天前确实有个女人去过那里,把这封信留在那儿,拜托他们帮忙寄出去。”
纪暖飒想问他,确认是吴彤吗?但嗓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发不出声音来。
“后来调过监控看,没看见脸,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就连发型是什么都看不到。”
纪暖飒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镇定,却在谢旌搏说出那些话来时,已经暗自惊讶。不管是不是期待吴彤再出现,她都怀疑,那个看不见脸面看不见发型的女人,也许就不是吴彤呢?
但如果不是吴彤,那又会是谁?
谢旌搏摇了摇头,问她:“三丫头,你跟我详细地说说,五年前的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纪暖飒语噎,五年前的车祸?她该怎么说?当时她好像在沉思,时间太久了,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过往碎片交替在一起,她记不清当时的细节。
是啊,当时究竟是怎么撞上去的?
她看向谢旌搏,迎着他好奇又耐心的目光,竟然无话可说。
“怎么了?想不起来还是……”谢旌搏顿了顿,放下茶杯,叹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希望吴彤活着回来。如果当时被撞到的人不是她,那么这五年来她去了哪儿?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什么下落?但如果确实是她被撞落大海,既然还活着,还清楚地记得,没有什么失忆的狗血事情,她为什么不回来?”
纪暖飒看着手里的信封和信件,也是疑问重重。老爷子说的很对,如果被撞的人不是她,她怀着孕,五年来会去哪儿?而且,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了,谢政远所娶之人是爱了他多年的军中战友。既然她深爱着谢政远,为什么不回来?
“三丫头,你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记得多少说多少,车子是怎么撞上去的?”谢旌搏执着于知道当时的状况,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纪暖飒仍是不知如何道明,毕竟开车的人不是她,就算要说,顶多也是一句路滑,转弯时偏离了方向。这样的说辞,谢旌搏会相信几分?最重要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想提,不是怕一提起会止不住道出真相,五年过去了,纵然聂梓岚为了名利身份弃她于不顾,她还不至于以此来睚眦必报;她担心的,反而是说漏了嘴,那么这五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