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他再次伸来,避得远远的,怒问:“你凭什么要求我?谢政远,我不止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跟你们姓谢的都没有关系!要订婚你找鬼去订!别来找我!”
一连几日积压的情绪都随着这几句话候出来,纪暖飒觉得痛快极了,再看谢政远早已冷清的脸,她更是乐不可支。
凭什么?凭什么总是他占主导?
谢政远愣了愣神,看她那炸毛的样子非常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他冷着脸道:“别闹脾气,乖乖地跟我回去,否则把爷爷惹恼了,没什么好结果。”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纪暖飒刚觉得舒服了点儿的心情立马又烧起了熊熊怒火,她皱起眉,想骂人,可面对的人是他,她一个字都骂不出口,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压住,又重又痛,她的眼眶酸胀一片。
谢政远看她没有动静,大步走上前,抓起她的手腕就带着她往车子那去。
初阳带着冬日特有的温暖照在他们身上,却驱赶不了纪暖飒心底的寒冷,她憋着气,不情愿地任由谢政远拉着,等到车门打开,他松手的时候,她冷不防调头就跑。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对谢政远如此,跟谢政扬亦是如此。她可以将就一切,生活条件再艰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被人孤立,她都可以将就,唯独感情,再感情上她绝不将就。
可她跑了没两步,就把谢政远从背后抓住了肩膀。
那一瞬,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在警察局的时候,她意识到所撞之人跟他深有牵连,慌不择路地逃跑,在楼梯上就是被他从后面抓住肩膀拖了下去,然后发生的便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噩梦。
他掐死她,要亲手掐死她。
可是这一次,他握住她的肩膀,强行扳过她的身体,竟然----把她拥进了怀里。
该刹那,纪暖飒直想放声大哭,但她还没得及流泪,就已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而充满挫败感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那些股权,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一句话,再次挑破她这些天来努力缝合的伤口,她竭尽了全力一把将他推开,泪水不自觉往下滑,视线模糊前,她隐约看见谢政远用一种怜惜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她拼命摇头,坚定冷硬地告诉他,“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碰我!我不准你再碰我!”
因为她怕,怕他的拥抱是罂粟,会让她上瘾。
谢政远看着她,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幽深的眸子饱含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成一记轻轻的叹息,他再度上前,就看到纪暖飒疯狂地往后退,恨不得和他拉出千山万水的距离。
顿时,他的心一凛,冷声威胁道:“纪暖飒,如果你还想再见到你的小姨,就请你跟我配合!”
还在抽泣中的纪暖飒一听这句话,霎时哽住,被泪水迷蒙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充满了难以置信,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深厚的期待。
谢政远缓了缓神色,“听到了吗?只要你乖乖地配合,现在跟我去家里挑选礼服,跟政扬订婚,我一定保证你见到你小姨。”
慢慢的,纪暖飒有些明白了。
她真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相信他说的那个把他设计在内的局,怎么就忘了那通电话的内容?既然中天融域的倒闭和他谢政远脱不了关系,那和传言所说的“巨款去向”深深相关的柳羽灵消失不见,怎么可能和他撇清联系?
纪暖飒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咬牙问他,“她在哪儿?你告诉我,我小姨在哪里?!她在哪里?!”
谢政远冷漠地盯着她被泪水浸泡的双眼,嗤了一声,“想知道?既然想知道,就听我的话!”说完,他转身就走。
但纪暖飒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追在他身后,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皱眉思考,已经开始怀疑他所说的话真假度。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太冲动,不可以毫不斟酌就相信别人的一句话。
也许这就只是他为了让她跟去试礼服的一个借口呢?
纪暖飒冷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往回走,她不去谢家,也不去面试了,看来今天不适合她出行,以后要出门一定要先挑日子。
谢政远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但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蹙眉转身,看到纪暖飒回家里去,纵然他再怎么忍耐也还是燃起了怒火。
“纪暖飒!”他尽量隐忍着怒火大喊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小姨了吗?”
纪暖飒充耳不闻,继续前行的目的。
谢政远有些头大了,快步追向她,“还是你以为我在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爸爸出事那天,你本来应该跟她去机场搭飞机前往加州,可是你中途跑到了中天融域楼下,之后你小姨就彻底消失了,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纪暖飒顿住了步伐,他说的这些……他居然知道?她愤怒地转身,“我小姨在哪儿?”
“我不是告诉过你找到她的办法吗?”
“……”纪暖飒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紧紧握起拳头,“好,今天我跟你去!但如果你不让我见到她,订婚那一天我保证会让你谢家的颜面扫地!我说得出做得到,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说罢,她转过身快步走上车。
谢政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紧随其后上了车。
到谢家的这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设计师早已到达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