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们俩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就不信老天会这么不开眼,让你们这样坏到骨子里的恶人一直逍遥下去!我莱依现在就告诉你,今天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不仅要为我自己,还要替展讨回公道,叫你们从今以后都别想再过自由的生活!”
“你在胡说什么?”不等谢鹏夫妇发火,谢政航已经忍受不了别人这样说他的父母了,他推开了傻站在身旁的谢政婷,怒气冲冲地来到莱依跟前,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就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还敢在我爸妈面前大放厥词?!别提你自己,我舅舅娶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他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他话刚说完,脸上已挨了谢政扬重重的一拳问候,直接将他打趴在餐桌上,“哐当哐当”餐具砸碎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彻餐厅。
“政扬!”谢旌搏痛心疾首地喊。
谢政扬不以为意地揉了揉拳头,冷冷地瞅着从餐桌上缓缓爬起来的谢政航,一字一顿道:“我爸这一生最大的不幸便是有了你父亲那样连畜生都不如的哥哥!我呸,他不配被称为哥哥!”
谢政航直起了腰,啐了一口,把口腔里的血腥吐出,正要挥拳打人,就听到谢旌搏急得发抖的声音高吼道:“逆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谢政婷匆匆上前拉住了谢政航,谢政远也把谢政扬拽回来,打闹才就此停住。
消停了不足三秒,就听到莱依再次柔声道:“谢老司令,您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媳,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嫁的是展,并非谢家,更不是谢家的其他人。但是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说清楚,让您看看,在您身边声称孝顺您尊敬您的儿子究竟是一头怎么样的饿狼?”
“莱依,”谢鹏缓缓唤道,不耐烦地看着她,“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八成是和那个柳羽灵串通好了,要在这里颠三倒四乱说一气。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击垮了我们谢家,从中谋利吗?”
“伯父,我妈还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谢政远轻哂道。
谢鹏噤了声,那神态并非是怕了,而是毫不在意,显然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低声劝慰着生气不止的谢旌搏,把他安抚了重新坐下。
他其实一点都不怕,确实没什么好怕的。能证实当年事情真相的人,一个纪权已经死了,一个柳羽灵空口无凭,一个纪暖飒什么都不记得,何况只是她莱依?事发当时她在国内,她找来的证据谁会相信?
但见莱依不紧不慢地拍了拍大衣的衣角,微微侧了侧身,对着门外很是礼貌地说了一句日语,随后便有一男一女一同进来。
谢鹏眯了眯眼,记不起这两个人是谁。
“为了能让你们更好地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我请来了翻译,相信这个翻译,谢老司令你不会失望。”
随后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个男人谢旌搏确实认得,那是他还在部队时,为他们做军事翻译的刘翻译!他的身子震了震,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再见到故友,只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他的老脸就算皮再厚,也还是挂不住。
莱依这是有备而来。也难怪,她筹备了这么多年,在终于掌握了证据之后,才有脸去见两个儿子,在背地里和儿子们协商合作,为着揭露谢鹏夫妇丑恶面目的这一天做准备,她不打没把握的账。
那两个日本人,一个是当年在那里当陪酒的小姐,一个是当时提着灭火器冲进去的第一人。虽然他们不曾目睹谢鹏点火的全过程,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谢鹏给弟弟拍照,以及他不顾躺在火堆里的弟弟,拔腿往外跑的作为!
刘翻译将他们看到的画面一字不差地翻译过来,众人听得没了呼吸。
谢鹏依然是无所表示,甚至是死不认账。
这间餐厅,就算往日用餐时再怎么压抑,还从不曾像今天这样要把人寂静得要把人逼死。
那两个日本人说完之后,刘翻译翻译了最后一句话,又对那两个日本人说了点什么,只见他们先退出了餐厅,而就在他们离开了餐厅之后,坐在椅子里的谢旌搏突然晕了过去。
“咚”一声巨响,他手里的拐杖倒在了地上。
谢政婷第一个冲到他身边,紧张地呼唤,随后是聂梓岚及其他孙儿。
谢鹏俯下身关切,召唤来江川,吩咐道:“快去开车,送我爸去医院!”
江川来不及回应,只听到莱依绝情地喝断,“事情都没有弄个水落石出,急着转去医院做什么?难道你是在怕继续说下去就会扛不住了吗?”
“你这贱女人说的是不是人话?!”谢鹏怒吼着直起身,“莱依,你今天要是让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哼,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还是像四五年前那样,直到我睡眠不好,就在我的安眠茶里下药,然后找一个男人来演戏吗?”
“你----”谢鹏骤然间变了脸色,瞬间无言以对。不仅是他,提起这件事,连孙铭晶都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怎么不说话了?是压根儿就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找回来吗?今天我就让你们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仅回来了,我还带来了你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莱依怒喝,顿了一下,对着门口喊道,“胡建平,躲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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