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到底去哪儿了?纪暖飒握着手机琢磨。
“纪小姐?我的手机可以还我了吗?”手机的主人微笑着问。
她尴尬一笑,只好把手机还回去,“谢谢啊!”
“不客气。”那人拿了手机便要走。
“唉,你等等!”纪暖飒追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心翼翼环顾四周,见来往的人不多,遂才低声问,“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我们借一步说话?”
那人看了看手头的文件,思考之后,欣然同意。
两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落脚,她便开始客套地询问,这件事可深可浅,她必须得谨慎一些。
“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我爸爸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个大概?”
“这个……这个事情,院长没有跟你说吗?”
“噢,没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当时只顾着伤心去了,都没有说什么。”
“这样子啊……其实,这个案件我没有参与,知道的都是听来的,所以也不算太了解。差不多就是跟新闻上报道的一样吧!”
“跟新闻一样?”那岂不是一无所获?纪暖飒不免有些丧气,但一想到爸爸,又提起了精神,“那你知道逮捕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我爸爸会从楼上坠落?”
“这个……”女检察官终于显露了难色,吞吞吐吐,似有苦难言。
纪暖飒却看到了希望,激动地抓住女检察官的胳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外界所不知道的?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其实没有特殊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坠楼!我只是站在女儿的角度,纯粹地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坠楼!”
女检察官有些扛不住了,别扭地拿开了她的手,一边敷衍着一边走开,“你等院长下班了再问院长吧,当时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办公室里只留下了院长和你爸爸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院长他知道……”
办公室里只留下院长和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暖飒被疑问困在了原地,乱哄哄的脑子终于理顺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姐夫对她有所隐瞒!姐夫怎么也隐瞒?难道他也参与到了其中?
忽然间,暖飒失去了弄清楚事情的勇气,她开始害怕真相揭开的时刻,如果那不是她所想的,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怎么到这来等了?我们走吧。”
身后传来孔德明的声音,是一贯的风轻云淡,暖飒回神,讶问道:“怎么这么快?”
“快吗?”孔德明抬手看了看表,“到下班时间了,你还没等够?”
暖飒心底一惊,看到那表上的时针分针已经指向五点半,才恍觉,原来在她兀自纠结中,时间已飞速流逝。
“好了,走吧,我刚刚订了桌,叫保姆把祥祥接到绿洲饭店,我们一起吃顿饭。”说完,孔德明意气风发地往门口走,身上没有一丝工作一整天的疲惫。
“姐夫……”暖飒站在原地叫道。
孔德明回过身,见她还站在原地,略有不悦地蹙了蹙眉,“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走啊,不然肚子要挨饿了。”
饿……暖飒这才想起,她今天都没有吃饭,可是丝毫不觉得饿,因为心中的苦太多,吐不出就只有当饭咽下。
她神情忧伤而凝重,慢步走到孔德明跟前,低声问:“你实话告诉我,我爸坠楼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他坠楼前,发生了什么?他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话?”
孔德明没有想到有一天纪暖飒,生性简单开朗的纪暖飒,竟然会如此咄咄逼人地追问他有关纪权的问题,如果换做纪暖姿倒有可能,可是纪暖飒……
“你在胡说什么?”说着,他扭头继续往出口走,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纪暖飒紧追而出,在检察院正门的台阶上拉住了孔德明,不让他走,“姐夫,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我爸爸根本就没有偷税漏税?他是被陷害的,是不是?”
此时是下班时分,正是检察官下台阶离开,见况,也不好插手,毕竟小姨子找上来,一半性质是家事,唯有投以抱歉的眼神就默默离开。
孔德明是院长,家属这般闹,多多少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何况他心里真的有鬼,于是反握住暖飒的胳膊,拖着她下了台阶,欲塞进车子载走,可暖飒挣扎不依,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松开了手。
“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不行吗?”
“为什么要回去说?你是检察官,是检察院的院长,在这一片神圣的地面上,有什么不能说?”纪暖飒昂首挺胸,愤愤地质问,微皱的眉头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心酸心寒,如果姐夫真的做了什么有背良心的事,在天上的英子姐姐该有多伤心?
孔德明无奈叹了口气,舔了舔干涸的唇,妥协地问道:“你想要知道爸坠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好,我告诉你!先上车,到车上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难道是怕别人听到对你不利?”
“暖暖!”孔德明觉得自己快被小姨子逼疯了,干脆不管暖飒的坚持,开门上车,发动了引擎,坐等暖飒上车。
为了真相,暖飒只得妥协,原以为上车后车子就会驶远,竟不想孔德明把手放上了方向盘,最终又落下,熄了火。
“这件事迟早要跟你们说的,我本来想等我调查得足够清楚之后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