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平猜到了严明高的心思,却故意没说破,有些事情即使亲如父子。也不好去说穿的。
严明高这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手腕,官场上的不良风气确实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收红包,表示他接受下级的亲近之意,上交国库,则代表他本人不贪财。
严书记玩的其实是一种零和游戏,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都不说穿。这种戏码一直到演到严书记退居二线那天为止。
王学平的资历还很浅,地位也不算特别稳固,暂时还离不开严明高的强力支持。
所以。他选择的策略,更加隐蔽和温和,凡是收来的红包,都暗中捐了出去。
王学平自己已经很富有了,他不在乎这点钱,可是,如果他当众退回了乡镇领导的红包,这就等于是打脸行为了,好名声马上就会毁于一
。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县领导里面,尤其是县委常委,包括柳银河在内。都有灰色收入,红包算是一项。
按照官场上的逻辑,如果王学平公然不收这些灰色的东西,等于是挡了所有县委领导的财路,可想而知,得罪的将不仅仅是乡镇的干部,甚至包括县委常委们。
这么一来,后患大无穷了,王学平暂时还承受不起随之而来的重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学平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以他的政治智慧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危险性。
按照他的逻辑,既然暂时解决不了其中的根本性问题,不如先搁置起来。别人怎么收钱,他管不了。但他收的这份一律捐出去,不给自己留下足以致命的后患。
小车一路疾驰着往县城而去,王学平欣赏了一会窗外的风景,摸出包里的大哥大,给柳银河去了电话。
“老弟。我可听说了,你大闹县长办公会。让咱们孟县长很没面子啊。哈哈!”柳银河听出王学平的声音,当即笑着调侃了起来。
王学平苦笑道:“我那是在帮她捞政绩,对我来说,其实没多大的好处。”
“嘿嘿。我虽然不懂经济,却了解你。你老弟,绝对不是那种甘于吃亏的主。对于这一点,我是有把握滴!”柳银河一直关注着王学平的一举一动。在他看幕,王学平不是“活雷锋”型的干部,只要出了手,肯定要有收获。
“呵呵,柳局,您就别抬举我了,晚上啊,我请您吃饭。”王学平笑着出了邀约。
柳银河笑道:“我肚里的油水正好不充足了,老弟你真是及时雨啊,帮我补充补充也好。”
“柳局。那就老地方见了。”王学平挂断电话之后,仰起头,靠在后座上。心想,徐扬也该放出去锻炼一下了。
刘师傅把车开到了王学平经常和柳银河聚会的茶楼,王学平下车后,一眼就看见了柳银河平常使用的那辆挂着普通牌照的普桑车,老柳来的倒是蛮快的嘛。
上了三楼,王学平步入包间,现柳银河正斜靠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两只硕大的太极球。
“柳局。您的心情很好呐!什么事这么高兴?”王学平坐到了柳银河的身旁,笑着问他。
“呵呵,柳畅那小子,最近连续破了几起刑事大案,我这当老子不能不高兴啊!”柳银河接过王学平递来的中华烟,笑着坐起身。
“柳畅确实不错,这么好的人才窝在县城里边,出息不大啊!”王学平笑眯眯地望着柳银河。
柳银河心头一动,笑着问王学平:“我的难处你是知道的。你的。帮我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