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平同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士二年下半年乙县经济技术开工作主持工作的吧?”高晓林含笑问王学平。
王学平暗暗心惊,落一叶而知秋,看样子,这位高副省长已经把他的底细给查了个底儿掉。
“高省长,具体的年头连我自己都忘了,您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真是惭愧啊!”王学平没有正面回答高晓林的问题,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可是,高晓林却丝毫也没有放过他的念头,拉着他的手,笑着介绍说:“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孙望东,这是,这是我的秘书王大光,兼着省政府综合二处的副处长”
官场上规矩大于天,高晓林一路酒活不绝地介绍随他一起下来的省里的领导和干部们,最后,连他自己的秘书王大光都没漏过。
王学平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忍不住偷偷地瞟了下金有工的神色。果然,老金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紧锁的眉锋却暴露出他心里的不悦。
高晓林是何许人也,老金的表现自然是尽收他的眼底,他心里暗暗有些好笑,金有工此人智计百出,政治斗争的经验十分丰富,美中不足的是过于自负,尤其是容不得自己人忤逆他的心意。
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王学平抽出了一直被高晓林握住的右手。背心处出了一层粘乎乎的油汗,,这个高大公子做事实在是阴损啊。杀人都不想见血!
王学平和金有工打交道也不是头一回了。平心而论,老金也算是爱才之人。不仅如此,金有工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赏罚分明。王学平这么年轻就能够一屁股坐上县长的宝座,如果没有金有工这个一市之长的大力支持,那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过犹不及的道理,高晓林岂能不知,反正他已经利用王学平造了势,下面就到了考验金有工心胸的时候了。
王学平偷眼看去,现金有工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以老金的阅历不可能不知道高晓林所包藏的祸心。
借着高晓林和县里的领导分别打招呼的机会,王学平把目光投向了严明高,没想到,严明高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两人的视线恰好碰到了一起,严明高冲着王学平眨了眨眼睛,接着。微微地摇了摇头。
以王学平对严明高心意了解之透彻,他立时明悟:高晓林所采取的混淆视听的做法,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还不至于让金有工形成太大的负面印象。
,下面一定要当心了,千万别让姓高的给绕了进去,打定主意之后,王学平借故走到了严明高的身边,笑吟吟地和市里下来的领导们握手寒暄。
严明高眼瞅着满面春风的金有工,心里不由暗暗一叹,老领导谋略高,见识远,优点十分突出。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金有工最大的缺点是,疑心重,心眼窄。
就在刚才,严明高亲眼目睹高晓林演了一场好戏之后,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及至。严明高现金有工那异样的眼神,他的心情更是沉重。
不过,严明高并不担心金有工会因此对王学平采取不利的行动。毕竟,老金不是一般的低级干部,而是久经锻炼的官场老手,高晓林那些挑拨离间的举动,明眼人一望即知。
再说了,有他严明高在身边,只要事后的补救措施得当,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高晓林在金有工的亲自陪同下,一一和县里的领导们见了面。借着扭头和老金说话的机会,高晓林下意识地膘了眼严明高,早先谋利的方案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如果找机会把严明高这个金有工的嫡系心腹调离云州市,王学平岂不就成了无根之草了么?
可惜的是,无论是金有工、严明高,还是王学平都万万没有料到,眼明心亮的高晓林竟然如此重视一直在省军区疗养院里休养的那位老将军。憋着心思想要把王学平逼出金有工一系,再顺势拉进高家的阵营之中。
好一通寒暄之后,高晓林在金有工的陪同下,钻进了中巴车里,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坐下。
高晓林默默地看了眼站在路旁的庞大车队,心思却飞到了京城那边。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何家有三位公子,高家的男丁也恰好是三个。
何家的老大和老二,都不太成器,借着何老的威势,在军中混日子。
一想自己家的老二和老三。高晓林不由一阵头疼,他这两个弟弟,都是有大智慧的人精,而且都虎视眈既地盯着下一代家主的宝座。
老二控制着一家大型国有银行。是国内有名的金融和行政管理专家。老三在军方里混得风声水起,手握一个甲种集团军的虎贲。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高晓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兄弟们都很能干,这对高家的大业来说,确实是件好事,可是,家主的宝座最终只能有一个人顺利坐上去。难办啊!
对老头子的心思,身为老大的高晓林自然是了解的,简而言之。都浓缩在一句话里头:兄弟爬山。各凭本事!
谁能够最终脱颖而出,老头子就会集中一切力量,倾尽全力予以扶持。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孟书记”孟秋兰走到车边,正要钻进去,就听王学平在身后叫她。
孟秋兰转过身子。王学平走到她的面前。小声说:“姓高的没安好心。待会的汇报会,由你做主讲。喏,这是汇报材料!”
接过王学平手中的汇报材料,孟秋兰轻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