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插曲,席间的气氛更是大热,严明高毕竟是张文天承认的长辈,大家也不敢太过放肆。王学平就不行了,让大家硬逼着好一通猛灌,一气喝了十几轮下来,脸色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仅仅是白酒,其实王学平倒也不怎么担心,可问题是,李争却嚷嚷着搞了个“五中全会”:白酒、红酒、啤酒、黄酒和洋酒。
乖乖不得了,喝得这么杂,就算是王学平颇有些酒量,也大感吃不消。
如果不是严明高发现阵势不对,抢着发了话,估计在座的人全都得喝趴下。
“这不是学平老弟嘛,怎么,来了京城也不通知一下老哥我?”就在宾主尽欢之际,餐厅门外忽然传来了旁人的笑声。
王学平扭头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高家的大公子,现任中夏省副省长高晓林,背着餐厅门口,仿佛看见了老朋友一般,正满面春风地望着他。
尽管高晓林与何尚清是对头,可毕竟是省政府的领导,及时反应过来的严明高,赶紧站起身,问候说:“高省长好。”
高晓林只是微微一点头,抬腿向王学平那边走了过去,笑眯眯地说:“学平啊,怎么说你好呢,要不是我偶尔经过这里,还真让你漏了过去。还真是巧了,我们家老爷子正好在隔壁休息,你这个做晚辈的可不能失礼啊,走,我这就领你过去。”
王学平惊讶地发现,就在高晓林说话的时候,举座一片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话很多的李争,也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说半个字。
由此可见,高晓林在公子哥当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电光时光之间,王学平已经来不及和张文天对眼色了,他灵机一动,笑着给大家介绍说:“各位兄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严叔的上级领导,咱们省里的高晓林省长。”
仿佛压根就没察觉到王学平没话找话说,有心拖时间,高晓林哈哈一笑,走到王学平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眯起眼睛扫视了全场一周,好象是在自言自语:“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我?”也没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竟然大有气吞山河之势,令一般人不敢仰视。
严明高十分担忧地望着王学平,他们俩人都算是何尚清一系的人马,如果今天王学平冒然跟着高晓林去见了高家的老爷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脚后跟没站稳,这种事情,往轻里说,那是政治上不成熟。如果上纲上线的话,那就是居心叵测了,王学平面临着两难的境地。
可王学平还偏就无法当面拒绝高晓林的邀请,姓高的玩了这么一手釜底抽薪的把戏,可谓是毒辣至极,一下子就把王学平给逼到了墙角。
危急时刻,王学平的身子忽然晃荡了起来,他狠下心肠,悄然按住了腹部,猛一使力,“哇!”张嘴就是一阵狂吐,桌子上,椅子上,污秽之物溅得四周到处都是。
一时间,餐厅内充斥着刺鼻的酸臭味,令人掩鼻四散。
张文天反应奇快,他见了此情此景,二话不说,当即搂住醉熏熏的王学平,满是歉意地对捂住口鼻的高晓林说:“晓林哥,你也看到了,让学平这样去见老爷子那也太没有轻重了。我先扶他回去,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高晓林明知道王学平故意装醉,却偏偏对他无可奈何,心里边自然是恼怒至极。
“唉,本想让学平老弟在我们家老爷子面前露个脸,得个好印象,可惜了啊。既然学平喝醉了,那就以后再说吧,我去给老爷子解释一下。”高晓林不愧是心机深沉之辈,眨眼的工夫,脸色就恢复了正常,顺着张文天的架起的梯子,就势下了台阶,转身离开了臭气熏天的餐厅。
李争原本打算安排众人去“地下人间”好好地放松一把,现在却被高晓林给搅得一塌糊涂,看众人意兴阑珊的模样,此议自然无法再提。
众人一起帮忙,将王学平塞进了红旗车内,张文天冲着严明高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就见严明高微微点了点头,闷声不响地坐到了王学平的身旁。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面前的这辆红旗车,既然挂着军委的牌照,等闲之人,是没资格开走的,司机的重任只有交给张文天了。
在天朝,权贵们可以不须顾忌大部分的游戏规则,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众所周知的禁忌,无人敢轻易坏了规矩。
张文天驾车,很快出了竹苑,驶上了环山公路。转过几个山口之后,张文天放缓了车速,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接着,“吁……”重重地将烟雾吐了出来。
“老叔,今天好险啊。如果不是学平有急智,真要是去见了高家的老狐狸,那个麻烦就大了。”张文天恨恨地骂道:“姓高的小子,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
这时,一直靠在座位上装醉的王学平,忽然坐直了身子,笑道:“你以为我跟着去了,就真的能够见到老高?”
“怎么?这里面还有文章?”张文天心头一楞,右脚下意识地就踩上了刹车,“滋!”的一声,红旗车的四只轮子和地面剧烈的摩擦到了一块,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回荡在夜半幽静的山谷之间,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王学平没好气地横了张文天一眼,解释说:“我算哪根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