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平坚决不肯开封那瓶茅台,谢炎也不好勉强,只得叫了两瓶五粮液过来,两个人开始小酌。
“学平,在省城过得还好吧?”谢炎冲着王学平微微一抬酒杯,主动地打开了话匣子。
王学平笑笑说:“还行吧,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是坐稳了局长的位置。”
“不容易啊,你这个副厅级的局长,斗败了正厅级的市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学平,说真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炎了解到王学平和梁红旗之间的权斗的大致经过之后,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由心服口服
“这事居然都传到了云州?”王学平暗暗惊叹不已,这年头,官场之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得满世界都是。
“咳,先走一个,我再告诉你。”谢炎稍稍卖了个关子,王学平轻轻地碰了杯。
将一块卤猪舌细细地咀嚼之后,咽下了肚内,又喝了口酒,谢炎这才笑道:“你是当局者迷呀,现在,你这事,只怕是全省各地市的领导圈子里边,都已经传开了。”谢炎放下筷子,接着解释说,“说来你也许不信,市局老孙的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你那里刚开完了局党委会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来之前,老孙还托我给你带个话:方便的时候,赏个面子,给他一个做东道的机会。”
王学平心下一阵释然,云州市局的一把手,老孙,孙元关,也是多年的老ga了,在省厅或是钱州市局里边,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老关系。
谢炎坦诚相待,王学平决定略微透一点底细出来,于是,他举起酒杯,眼中带笑,有些意味深长地地说:“其实呢,梁红旗也是个背景颇深的人物,他忌惮的不是我,而是省里的那位公子。”
明白人之间说话,就是痛快,王学平这边刚露了点口风,谢炎那头就已经连连点头,接了下文:“是啊,那位公子可是不一般,接任省长的势头,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王学平微微一笑,说:“想投鼠,却忌器,类似的事情,不少啊”
谢炎听出王学平隐然指的是云州市目前的政局,他顺势重重地一叹,语气沉重地说:“学平,咱们是不是老兄弟?”
“你这话说得,咱们一直是好兄弟。你我之间,从来都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没必要藏着掖着。”王学平十分理解谢炎的为难之处,索性替他搭了个梯子,方便他完成带来的使命。
“学平,你真是性情中人啊。”谢炎能够坐稳老周贴身秘书的位置,悟性绝对不差,王学平的体贴入微令他颇为感动。
“呵呵,你才知道?”王学平有心拨开已经略显沉闷的气氛,故意笑着反问谢炎。
“其实呢,今晚我很犹豫,非常不想坏了你我之间久别重逢的情谊,可是,我想了很久,桥归桥,路归路。更主要的是,西头那位对学平你,其实也是颇有微词的。我实话实说了吧,周老板让我递个话:距离换届尚远,相煎太急,只会使渔翁得利。”谢炎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把憋了很久的使命,端到了王学平的面前。
“嗯,这应该算是最后通牒了吧?”王学平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炎。
谢炎叹了口气,说:“西边那位欺人太甚,周老板想安排一个副县级的副局长,竟然需要那边的点头。学平,你也是一局之首,试问可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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