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平接过试卷一看,最先就注意到了分数,好家伙,居然是95分!
他心里就有些纳闷了,严冰以前的英语考试从来没有超过70分,如今考了这么高的分数,当老师的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冷得象座冰山似的?
仔细看了下考题,王学平隐约有些明白了,搞不好,问题就出在猜题上了。
作为从前的考试机器中的一员,王学平在读高中的时候,总结了一套从题海之中找规律的独门绝技。
应了严书记的要求,王学平给严冰开英语课的小灶,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严冰对英语没有丝毫学习的兴趣。
迫于无奈,王学平让严冰把英语考试的试卷统统拿了来,仔细地研究了一番之后,找到了规律,慢慢地传授给了严冰。
“冯老师,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啊?”王学平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
“如果严冰同学凭的是真本事考了95分,我无话可说。可是,你看看,她连这么粗浅的题目都做错了,难道不能说明一些问题么?”冯雪语带讥讽。
王学平顺着冯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道完词填空题,o-------oupatyonfidaynig?(你愿意参加我们的星期五晚会吗?)
很遗憾,严冰选择的是join。事实上,常常与paty搭配的动词是e或者go,如:goaay。
“我不知道你是严冰同学的大哥还是叔叔,我只知道,我上课的时候,经常强调e和join的区别,这就属于基本性的常识了……”冯雪仰起脸盯着王学平,眼神锐利已极。
王学平心想,严冰的英语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这么浅的问题,居然也出了错,难怪这位冯老师要怀疑了。
“冯老师,也许是笔误吧?”王学平不甘心自己的徒弟被老师给怀疑成是抄袭,就找了个借口想搪塞过去。
“笔误?亏你想得出来。这么说吧,我请你带个话给严冰的父母,不要开小灶教孩子猜题了,那样会最终害了孩子的。”冯雪毕竟年轻,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就说出了真实的目的。
王学平轻声道:“我们都是过来人,冯老师,你说句老实话,那种哑巴式的无用英语,有用么?”
冯雪气得脸色发白,没好气地说:“我教给学生的,都是最纯正的美式口语,只要严冰认真的上课听讲,一定能学到东西的。”
王学平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笑着说:“多谢冯老师关心,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去开会了。”
“你……”冯雪被噎在当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学平转身就走,找到班主任老师,和她简单的聊了下严冰的学习情况,领了一张交费通知,就离开了学校。
严冰见了王学平,一个劲地问学校老师对她的评价,王学平笑着把冯雪的话转述了一遍。
严冰吐了吐小舌头,怪笑道:“冯老师可真是厉害呀,我听说她是从团中央派下来支教的高才生呢。”
王学平一楞,恍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一般来说,从北外毕业的硕士生基本都能够分到一个很不错的工作。要么留校任教,要么去外交部做翻译,要么分进了中央编译局,还有的进了新华社的海外分社,总之,去向都很好。
这个冯雪能够放弃在京城的优越生活,跑到南云这个穷县里来支教,着实令王学平有些刮目相看的之感。
刘师傅开着车到了李小灵家的胡同口,王学平老远就看见了伊人裹着一件风衣立在路旁。
王学平赶紧下车,拉着李小灵的手,引她上了车。
“小冰,快叫灵姐。”严冰和李小灵坐到了一起,王学平倒给挤到了窗边。
“灵姐,我要去坐摩天轮,开碰碰车,划船……”严冰这丫头,一见了李小灵马上装出了乖乖猫的样子,大肆撒娇,惹得李小灵母性大发,挽住她的小手说:“好,咱们今天玩个痛快,让你王哥大出血。”
“嘻嘻,太棒了!”严冰仿佛是出闸的小老虎一般,喜得手舞足蹈。
刘师傅放下手闸,挂一挡,刚欲点下油门,准备起步。
忽然,从道边钻出一个人来,双手抱胸地站到了车前,刘师傅慌乱松开了油门,急踩刹车,“吱。”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异常声音,小车终于停稳了。
刘师傅火冒三丈,正想开口大骂,却猛地听见坐在车后座的李小灵惊叫出了声:“妈……”
王老板女朋友的妈妈!意识到这一点,可把刘师傅给吓坏了,硬是翻着白眼,总算是把骂人的脏话给咽回了肚内。
王学平也看清楚了站在车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小灵的老妈——势利的谢金萍女士。
李小灵想起了什么,就凑到王学平的耳旁,小声说:“坏了,我妈一定是跟踪我出的门。”
王学平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严重性,谢金萍这是闹逼宫了,再使出缓兵之计,估计就没啥效果了。
而且,更严重的是,王学平如今的仕途才刚刚开始起步,远的不说,县里就有蹲着虎视眈眈的马三高和刘虎父子,抽个冷子就要扑过来狠狠地咬上一大口。
这一次,一旦让谢金萍就这么顺利地得逞了,以她的为人,王学平即使用脚趾头也想象得到,一定会变本加厉。
“平,我妈做得太过分了,不能纵容她这么下去。我这就去告诉我妈,我和你吵架了,闹分手!”李小灵深吸了一口气,泪流满面。
王学平喘了口粗气,他很想骂娘,却又骂不出口,只是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