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葬礼那天,姜婷和顾江河的葬礼是同一天办理的,来的人很少,现在顾氏成了这模样。很多人躲都来不及,谁还来调研,百乐收购案被证实是顾江河和霍振东两人一手所为,霍振东被警察抓住了,现在案子正在进一步审理,而顾江河死了,也不需要负什么刑事责任,大约案子审理下来,会要赔不少钱。毕竟当年百乐实在被吞的太冤了,还白搭上了两条人命案,葬礼当天,沈世林和顾莹灯果然来了,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顾莹灯站在没有多少人的灵堂前,看着顾江河的遗像,她忽然笑了出来,她说:“和你合葬的不是妈妈,也好,让她远离你,为你搭上一辈子已经够不值得了。”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也没有跪拜,只是面前无表情看了一眼,便和沈世林离开,而沈世林走了个过场,全程也没多少表情,淡淡地,倒是最后朝着姜婷郑重的敬了三个礼,遗照内的姜婷带着灿烂微笑看向她,她没留多少照片,她遗照上面还是她十九岁那年所留下的一些证件照。
终于,她以初见沈世林的年纪再次和他相遇。沈世林朝姜婷敬完礼后,便直起身体,带着顾莹灯从葬礼离开,两人都没有戴孝,我也没有提出让他们戴孝。这场葬礼是我一个全权操办的,场面并不大,为了避免顾宗祠知道,场面能够小则小。况且也没多少人会来参加。
可他们走了没多久,百乐当年老板的儿女来葬礼大哭大闹,我当天以为没多少人来,所以也没请多少保镖,他们来得太突然了,冲进来便拿着东西朝着葬礼砸了个一干二净,姜婷和顾江河的遗像全部被砸碎在地上,我不断找人拦着,可拦不住,因为他们眼里脸上满是仇恨,忽然觉得,也好,任由他们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当年的仇人发泄的机会了,只是可怜了姜婷,在最后一程中。还要跟着顾江河受辱。
他们将葬礼砸到再也没有东西可砸时,终于都各自累了,坐在灵堂前嚎啕大哭,百乐以前老板的女儿哭得尤为伤心,她一边哭着,一边朝天喊着:“妈妈!爸爸!老天没眼!凶手刚找到,却没来得及惩罚!老天就放过了他!老天无眼啊!”
我任由他们闹了一段时间,等他们闹得够了,他们主动离开后,只能跟着佣人打扫灵堂。
顾江河和姜婷的葬礼便匆匆结束掉了,两人并没有合葬,而是一人一个墓地,我相信双方都不愿意来世再见,只是这次以夫妻同办了灵堂也是不得为之。
顾江河和姜婷的葬礼过去一段时间后,顾宗祠伤口也终于稳定了,他恢复的很好,头颅内的污血清理得很成功,不过还要在医院内修养,他可以独自处理一些公事了,我也一边处理顾氏的公事还要兼顾盛东,每天在外面四处跑着,嘉嘉自从上次遭遇顾江河绑架后,我害怕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一直在医院内住着,方便医生对他心里上进行观察。
我处理掉姜婷的遗产后,便去医院看顾宗祠,他正坐在病床上看着文件,没有紧皱着,大约也知道顾氏情况不是很好,现在白乐收购案证实了是当年顾江河所为,顾氏的情况再次危险了一个幅度。
这段时间我来为他报告工作,都是挑选一些比较好一点的消息来和他报告,所以他听上去也没那么糟糕,可当他亲自处理后,才发现情况远比我说的糟糕多了,我看到他眉头紧拧着,将手中的汤放在他床前,笑着说:“好了,工作事情别管了,身体要紧。”
他收了桌签的文件,看向我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将汤盛了出来,放在他面前,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他接过后,喝了几口,笑着说:“很好喝。”我说:“是吗?是我亲手炖的。”
顾宗祠问:“对了,我大哥的案子怎么样了?还在审理还是已经审理完了?”
我将他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背对着他说:“还在审理当中。”
顾宗祠说:“精微,不管花多少钱,能够为我大哥轻松一点,就尽量轻松一点,我不想他都这样岁数了,晚年还要这样辛苦。”
我转过身看向他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顾宗祠说:“我大哥抓到了吗?”
他忽然这样问我,我有些淬不及防,我笑着说:现在嘉嘉都回来了,他肯定在监狱。“
顾宗祠说:“你哪天将律师找来,我想见他一面,我背对着他闷不吭声,为了怕引起他怀疑,我说:“好的,我会帮你将律师请来的。”
我说完这句话,丁耐便站在病房门口,正好丁耐来了,我觉得自己再和顾宗祠相处下去,必定会泄露痕迹,便拿起他床头的热水壶说:“我给你去打点热水。”
顾宗祠点了点头,我从病房内出来后,便拿着热水壶去打热水,打完热水途中还接听了一个工作电话,聊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挂断电话到达病房门口外,我感觉到里面气氛沉默的诡异,刚才还好好地,我站在那儿看向沉默不语坐在病床的顾宗祠,笑着走了进去问:“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顾宗祠没有开口,也没有看我,我侧脸看向一旁的丁耐,他低垂着脸不敢看我,我感觉他应该是和顾宗祠说了一些什么不该说,比如,顾江河和姜婷的死。
果然在我放下热水壶转身那一刻,顾宗祠面无表情问:“你打算瞒我多久。”
我看了一眼丁耐,他接触到我眼神后往后退了退,顾宗祠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