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蹲在地上止不住哭泣的徐婉怡,过了半响静静蹲在她身边,她一直哭,哭到我都觉得耳鸣了。徐婉怡才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盯着前面一团光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徐婉怡接过后,并没有擦拭,而是麻木说出一句:“我让徐毓流产了,我和宋驰以后大约也不可能了了。
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
徐婉怡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宋驰。”
我说:“在爱情里的人,都觉得可以为对方去死,可当过了一定时间后,你反而觉得凭什么我要为他去死?”
徐婉怡抽泣说:“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你现在觉得你很爱他,可等你经历过很多,认识了很多人,走过了很多路,你就不会觉得他对你多重要了。以前我失去郑江时,我也和你一样。特别恐慌没有他的日子,也特别恐慌明明分手了,却还要和他若无其事相见。”
徐婉怡问:“那现在呢?”
我笑了笑,说:“现在,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徐婉怡追问:“你不爱他了?”
我说:“大约是吧,只是看见他时,还是会愤怒,可没有当初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了。”
徐婉怡将脸埋在双腿内,没抬起头。中途有医生推着因为痛苦呻吟的病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我闻到那浓浓的消毒水混杂药水的刺鼻味道,觉得这里的空气糟糕透了。
我没有在医院内待多久,因为还要上班,第二天后,我跟沈世林从会议室内开完高层会议出来。我拿着文件跟在他身后,会议室内的人陆陆续续出来后,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直到我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走廊处。走在前面的沈世林停下了步伐,我也同他停了下来,他并没有回身看我,而是视线看向远处一处小窗户处,他说:“那天……”
“那天的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也请沈总和我之间只存在公事。”
他听到我这句话,终于侧过身看向我,我没有看他表情,只是低头看向光洁地板上两道纠缠的影子,我说:“还是那句话,为了我们以后好相见,我们双方都保持冷静和距离感。”
我听见沈世林笑了一声,特别小的一声笑,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无法听到,他没说话。我听到他脚步声越来越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之后那几天我和沈世林之间保持了上司与下属该有的距离,在我和他报告工作时。他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而我批完文件后自然就离开了。对于上次坠水的事情,我们都决口不提。
而顾莹灯坠水后,顾家和沈家都一致同意让她休息,顾莹灯挡不住双方给的压力,便开始全面停工,不工作的她特别黏沈世林,每天中午都会带亲手做的便当给沈世林送来,夜晚还嚷着要沈世林陪她吃晚饭。沈世林虽然忙,可总会答应她任何要求,很多次沈世林正在工作,顾莹灯一个人坐在一旁无聊,想法设法打扰她工作,一时拿着他工作的电脑放一些流行歌,一时又挨在他怀中呼呼大睡。
每当有同事从沈世林办公室经过,听到严肃刻板的办公室传来阵阵柔情蜜意的流行歌曲,各自都窝在办公室内,满脸羡慕说:“顾小姐真是幸福死了,在沈总工作时放,她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是啊,我记得上次有一个部门经理,在和沈总报告工作的时候,就因为手机响了一下,就被开除了。”
有同事捧着心口说:“沈总真是把顾小姐宠上天了。”
“人家天生就是让人宠的,咱们还是工作吧。”我看到办公室内的人又在花痴了,走上将手中一份文件递给小霞,打断了她们的话。
张楚从办公桌上抬头看向我,说:“纪秘书,你连让我们幻想的权利都不给。”
我笑着说:“我的职责就是在你们陷入虚构的世界时,提醒你们现实的残酷,这样你们才会有动力工作。”
所有人哀叹了一声,纷纷回了座位。
自从我接手江铃工作后,办公室内的气氛没有以前的严肃,同事之间也不再是每天埋头处理工作,偶尔在工作期间聊聊家常和八卦,虽然工作速度上大大减慢了,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工作反而没有平时那么累了,大家身心都比较愉悦,不再因为工作上的枯燥和同事间发生口角。
偶尔,我也会和他们说些笑话。
张楚曾经偷偷跟我说,现在同事们都盼着江铃晚点回来,因为江铃一回来,大家现在悠闲是日子肯定就没有了。
我听了,自然是一笑置之,不好说什么。
因为上次坠水的事情,耽误了顾莹灯换戒指的事情,今天下午,她一早就来公司等沈世林下班去珠宝店,我拿着一些山城新区第一期工程归纳好的资料进沈世林办公室时,顾莹灯正靠在沈世林肩头睡了过去,而沈世林坐在那看文件,为了防止顾莹灯吵醒,仅用一只手处理手中工作。
房间内阳光正好,照射在那一对男女身上,没有一丝违和感。
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将手中一些资料递到沈世林面前,轻声说:“沈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他一只手接过,动作有些不方便。我走上前为他将文件的另一边摊开,他忽然将手中的文件往地下一扫,办公室传来一声文件摔落声。我看了沈世林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
很快,顾莹灯被吵醒了,她拧着眉,脑袋在沈世林手臂上蹭了蹭,声音内带着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