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的脑袋“嗡”的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是你把她从学校弄过来实习的,是你让她住在你住的地方的。”
彭长宜完全蒙了,他感觉陈静实习这个事,亢州除去老顾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老顾绝对不可能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他就说:“你在跟踪我,还是跟踪她们?”
“我谁也没有跟踪,我是无意中发现的。”
沈芳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无意中发现的陈静她们。
自从彭长宜回来后,沈芳的精神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不断地拒绝看电视,但是又不断地想打开电视,地方台的新闻大部分都是围绕地方党政部门主要领导的活动,所以,电视里,几乎天天都有彭长宜的影子,不是开会,就是调研,要么就是视察,彭长宜几乎无处不在。
在三源,彭长宜可能也会是这样子,但是,沈芳接触不到这些,她无法切身体会一个县委书记的风采和权威,尽管彭长宜是平调到的亢州,但是,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些。上班,她每天都会从亢州本地的报纸上看到有关市委书记活动的照片和文字的报道;开会,大会小会听到最多的也是市委书记的指示和要求。这些还不算,还有巨大的经济损失,娜娜讲得爷爷家的屋地摆满了礼物这件事,始终都刺激着他,看得见的是礼物,看不见的是现金。
沈芳自从离婚后,在单位,她几乎是被边缘化了的人,工会主席就是那么回事,一个单位的工会能有什么事,她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原先还喜欢跳跳舞,最近连舞也不跳了,所以,她的空闲时间大部分都是坐在电脑前看股票交易走势图,这样,填补了她许多空虚,但是最近,她明显感到,无论她在股市赚多少,她都是赔家,因为,她做亏了一支最具增值空间的股票,这支股票就是彭长宜。
沈芳的确很懊恼,心情也非常灰暗,她甚至对彭长宜咬牙切齿,好像彭长宜回来不是组织上的安排,而是他故意回来跟自己示威似的,加上沈芳妈妈时不时地都要刺激她一下,她的肠子都悔青了。
世上什么毒药都能买到,唯有后悔药买不到。如果能买,估计沈芳会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可惜,没有这种可能。
原来单位有一个不错的大姐,曾经劝她重新开始,给她介绍过一个丧偶的男友,相处几天后,根本就没有感觉,而且这个男人总是跟她叙述亡妻如何如何,这一点,让她无法忍受,便分手了。
又见过一个,这个人离异的,是个商人,一见沈芳非常满意,第一句就是:“还跟彭书记有联系吗?”沈芳不了解他的真实目的,就说:“我们还有孩子,当然会联系了。”那个人一听,立马说道:“以后托你找他办事灵不灵?”沈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马起身告辞。
沈芳精神有些郁闷,而且睡不好觉,几乎每晚都要吃安眠药,她让中医院的老中医,给自己开了几付中药,吃完后感觉不错,这天,又来到了中医院,不想走半道下起了雨,她打着伞,裤腿淋湿了半截。
就在她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喇叭声,沈芳便往一边靠去,汽车便驶了进来,沈芳认识,这车是彭长宜的车号,果然,从下面下来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冲司机摆手:“再见,顾大叔。”沈芳就看到了前面的老顾降下车窗,跟她们打招呼,然后开着车就走了。
沈芳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认识这两个女孩子是谁,不过其中的一个女孩子非常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想了想,她没有见过,之所以感觉她面熟,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丁一。
沈芳看见她们两人走进了不同的诊室,其中,另一个女孩子就走进了沈芳要去找的这个老中医的诊室。
沈芳来到上次给她开药的那个老中医的诊室,就看见刚进去的那个女孩子正在收拾卫生,老中医还没来上班,那个女孩子热情地招呼她坐下,跟她说稍等几分钟,老大夫有午睡的习惯,并且一般情况下都是睡到自然醒。
沈芳见这个女孩子说话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问道:“你是哪儿人?你来多长时间了?”
那个女孩子说:“我是来这里实习的,刚来没几天。”
沈芳又问:“哪个学校的?”
女孩子答道:“德山中医学院。”
“德山?怎么跑这么远实习来了?”沈芳感到有内容。
女孩子说:“我同学这里有朋友,那边找不到实习单位,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不用说,她说的这个朋友肯定是彭长宜,就说道:“什么朋友?”
女孩子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
沈芳又问:“你同学是哪里人?”
“三源县人。”
沈芳的心一下子就像被什么蛰了一样,瞬间就判断出这个跟丁一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孩子跟彭长宜的关系不一般。
沈芳继续试探:“我明白是什么关系了,刚才送你们来的那个司机就在三源工作过,你们是不是朋友介绍来的?还是这个女孩子自己的关系?”
那个女孩子感觉沈芳的话问多了,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自己认识的关系。”说完,就低头整理资料。
沈芳坐不住了,她的心就飞到了隔壁,她很想再仔细看一眼那个跟丁一长得想象的女孩子,就出门,推开了隔壁的诊室。
里面已经坐着两三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