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芭听了身形一颤,虽然用纱巾掩着脸,但刘明都能感觉到她的脸涨的通红。看着海达诚挚而坚定的眼神,她终于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急急的跑开了,但慌乱之下却一不小心踢翻了旁边的一个木盆。
“哈哈——”刘明大笑了起来,他转身对院中的士兵们说:“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一会儿天亮了以后,我们有活干!”
士兵们听了纷纷冲到锅前争抢食物,搞的正在烙饼的古兹里亚大骂道:“***,都慢点!老子烙的饼都让你们抢去了,我还没吃呢!住手——阿赫麦德——你这个混蛋——不准拿两张——”
终于在兹芭的帮助下,忙活了半夜,大家终于吃上了饭,士兵们纷纷抱着武器,倚在墙边睡着了。但刘明却不敢入睡,他继续在计划着自己的突袭行动。现在的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刚到第9人民步兵师的菜鸟士兵了。一连串的战斗后,尤其是亲眼目睹了战友们壮烈的牺牲后,他开始明白作为一个指挥官肩上责任的重大。他必须将行动细化到每一个细节,务求尽善尽美,这样在战斗时才能挽救更多战友的生命。但他此时也别无选择,如果能够解救出那四百多名伊拉克士兵的话,他们的力量将大大增强,介时无论选择在这附近打游击战还是突围回伊拉克,把握上都会大大加强。而且卡拉鲁兹补给基地被炸毁后,伊朗人必然会迁怒于伊拉克的战俘,让他眼铮铮看着自己的战友受苦,这不是他的风格!
但他同时也知道,这将是一次风险极大的突击行动。某种程度上说,危险性甚至要高于对卡拉鲁兹补给基地的偷袭。以三十个人突击一个整编连驻守的工事完备的敌军营地,实在是…………
刘明紧紧皱起了眉头,别看他在海达、兹芭和其他士兵面前一幅信心满满,运筹帷幄的样子,但他自己知道,这都是装给大家看的。只有这样,才能振作这支小队伍的士气。因为他的人毕竟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而是一帮新兵组成的预备役军队。几个月前,这些人还是对战争毫无了解的平民,而现在在敌后严酷的战斗环境中,能够维系他们的战斗意志的唯一方式恐怕就是跟着一位神机妙算,带领他们不断取得胜利的英雄指挥官了!
这时兹芭走到刘明面前,眼神含羞的示意刘明挽起袖子。她刚才从海达口中得知,这位长官保证他们到伊拉克后的安全,她不由地对刘明大为感激。她是一个孤儿,从小没有什么亲人,受尽辛苦和贫穷的折磨,生活充满了灰色。在战争爆发,村庄中的大部分人都迁移走后,她却依然留在这里,因为她无处可去也不想离开。
但自从遇到了帅气漂亮的海达后,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好像整个世界都变的轻快和美丽了起来。因此她不在乎海达是个伊拉克人,也不介意随他到伊拉克去,可怜的姑娘想的只有和海达长相厮守。可是现在的这种局势,伊拉克政府能允许一个伊朗女人嫁过来吗?这些日子,随着海达伤势的好转,她不禁发起了愁。
在兹芭示意下,刘明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火灼伤了,红红的一片,显然是在卡拉鲁兹补给基地中受的伤,而从基地中脱身后一直高度紧张,竟没有发现自己的烧伤。兹芭反复看了看后,放下手中的药碗,无奈的摇了摇头,用伊朗语对刘明说:“长
——官,您的伤我治不了,我没有治烧伤的药!不过您不要担心,等天亮以后,国际红十会的车队路过时,我会去给您要一点这种药的!”
“没关系——”刘明一摇手,突然怔住了,看着兹芭问道:“你说什么?红十字会?”
“是啊!”兹芭被他看的又是脸一红,说:“每周五——就是今天——国际红十字会的车队会路过这里,我们有时会向他们要一点药。治疗他——海达伤的药品就是向他们要的!”
“呵呵————”刘明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心中暗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正想着无法突破战俘营的防御,就有红十字会撞上来了!一定得让红十字会帮助我们混进战俘营!
至于怎么帮嘛?他心中立刻得意的想起了中国一位老祖宗的名言:此道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