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林挽阳潇洒的一扬衣袖:“长公主也没想要给我活路不是吗?”
展千含没有说话。
林挽阳自顾自的说:“那晚,你派人刺杀我,那天早上,你逼着胡国伦说出我拿剑指着皇上的事情。你早就已经打定了让我必死的念头。”
林挽阳笑:“说那些都是无用的。请问长公主,打算赏我什么?鸩酒?白绫?匕首?还是――凌迟?”
今日的林挽阳,完全不像是她以前所认识、所接触到的林挽阳。她已经不再隐藏,而是将最真实的一面全都展现在她面前:嚣张、狂妄,目无尊卑。也包括,对她的怨恨。
“对于死,你也喜欢用这种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态度吗?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一种姿态?”
林挽阳没有说话。
展千含看了她良久,也笑了:“你所自持的,不过是承天对你的情谊。你以为,杀了你,承天会恨我一辈子?”
林挽阳摇头:“死后的事情,我怎么能够管得了呢?我只是觉得,既然我都想死了,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死掉,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啊。我只是很想死而已。”后面的那句话,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林挽阳越是如此,展千含心里面反而开始发虚。不过,展千含咬一咬牙:不管林挽阳到底在打什么注意。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透了,那,她就能安心不少。至于承天……承天自然会恨她。可是她是他的亲姐姐,他还能恨她一辈子不成?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来人!”
雕花木门被打开,四个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均捧了一只小巧的盒子。先前被挡在外面的珍瑞、有苹趁机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可是木门很快就被关上。门外两边,站着的都是展千含从太舒殿带过来的人。
“姑姑。”东楠拉着有苹的衣袖仰头问,“母妃会不会被欺负?”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边站着的侍卫。那些侍卫对他们可是丝毫都不客气。来了直接就冲进来,并且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
有苹皱着眉头看向珍瑞,珍瑞却是叹气摇头。两人正心中忧虑,有焦急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宇文奚。
宇文奚正在问靠他最近的一个侍卫。那侍卫简单说了几句话,宇文奚眉头便一直皱着,后来向那紧闭的雕花木门望了几眼,却也没有良策。
林挽阳扬眉看着展千含,指了指那四个盒子:“都是给我的?长公主也太看得起我了!”
展千含嘴角微弯:“整个羌国,我不敢看不起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宇文亓,另一个,就是你。”
林挽阳眨了眨眼睛:“长公主以前不会说这种话。”
“你以前对我也没有这么坦诚。”展千含立刻接口。
林挽阳一笑:“这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一个道理。快走到头了,能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
她将那些盒子一个个打开,看着盒子里面色一模一样的小瓷瓶,林挽阳抓起其中一个望着她:“长公主想要跟我玩猜谜语的游戏?”四个瓶子有一个是毒药或者有一个不是毒药让她自己选择生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她摇头,“不可能啊。”
将瓷瓶一个个打开,凑到鼻尖去闻,片刻后,林挽阳肯定道:“这四个瓶子里装的都是毒药,而且是四种不同的毒药。”
展千含挑眉:“你对毒倒是很清楚。这四种毒药的气味区别不大,一开始,我都以为是一种。“
林挽阳微晒:“毒药吃的多了,多多少少也就积累了一点经验。”指尖从四个小瓷瓶上虚空划过。“长公主打算,全都赏赐给我?这些毒药,我虽然能闻出它们不同,却是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长公主弄来这些东西,想必费了不少的奴才和银子。”
展千含拿起一个瓷瓶:“你的命太硬,一种毒药我担心毒不死你。如果四种都喝下去的话,我相信,你应该就能死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吵闹声。是赫连初音的声音:“长公主姐姐,长公主姐姐!我要去见长公主姐姐!”
展千含看了林挽阳一眼:“你本事不小,去一趟赫连家,赫连义帮着你。现在,赫连初音都来为你求情了。”
“长公主怎么知道她是来求情的?”
“她今日才来宫里,现在又来了,还是直接来了你这桃夭殿,她不是来求情的还能是来做什么的?更何况,现在,赫连家的人正在帮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