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亭子之中,展千含看着锦润公子失神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唤了一声:“师兄?”
“恩?”锦润公子回过神来看她,面色赧然,“什么?”
展千含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方才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师兄,你在想什么?”
锦润公子对她一笑,随即转移视线不与她对视,道:“没什么。你那边的安神香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吧。”
不等展千含答话,便从袖中掏出一支小瓷瓶来,放在展千含的身前。他是侧身对着她的,视线落在前方的花丛里。
“以后你赏林娘娘安神香的时候,用一般香的就可以,只要在安神香的表面涂抹此药粉,功效与先前一样。”
展千含皱眉看着锦润公子,方才他去了哪里,英宜都已经告诉她了。她也未说什么,拔掉塞子将药粉抖在手心一点,低头就要去嗅。
“你做什么?!”锦润公子皱眉,猛地起身将展千含手中的药粉打散,“你不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还要自己沾染?!”
展千含一怔,看着锦润公子抓着她手腕的手,怔了一怔,颤颤道:“我不过是想要看看与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被锦润公子盯得不自在,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别过脸去。
锦润公子叹了口气,见她腕上被自己抓出了红印。叹息一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面,轻柔的为她按摩。
“弄疼你了。”
展千含回头看他,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留下阴影,看到他脸上想要隐藏的落寞和忧伤。
展千含看着他缓缓的开口:“师兄,除了承天之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不愿意,我们之间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隔阂。”
锦润公子握住她的手轻轻颤了颤,随即笑道:“师姐,对于锦润来说,师姐永远是锦润最亲的人。”
他说的这句话是真的,但是……他装作无意的低垂了眼眸。他不想帮着师姐去对付桃夭殿的林娘娘,也不想看着那个决绝起舞的女子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若果那安神香继续用下去的话,不仅会让她此生再不会受孕,还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他……不想看着她变成宫中最凄惨的模样。
她只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活了。如果按照她现在这个样子折磨下去,恐怕是四年就能够把自己的命给糟蹋进去。
原本就活不长,还要阻断她的子嗣,那样对她太残忍。他不忍心。
轻轻的一闭眼睛,他的脑海之中便会出现林挽阳的那一场决绝之舞,还有她的身子如凋零的花瓣般倒下去的无助,以及,她那看着让人揪心的笑。
“真可爱!”脑海中猛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他的脸不禁又红了。他……喜欢林挽阳说这话的语调,也不排斥,林挽阳对他脸上的那一拍。
展千含碰他和林挽阳碰他,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展千含如今距他近一些,他会觉得心跳的厉害,那是心动的感觉。而林挽阳的触碰,让他觉得心里面温暖。就像是,他又多了一个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
他是个孤儿,自小孤苦无依。在他眼里,“亲人”就是师父和师姐。只是最近这几年,他才对展千含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师兄?”展千含皱眉又唤了他一声,“师兄你怎么了?”
锦润公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突然觉得有些倦,我想回去休息了。”
展千含看着他,点了点头,吩咐人送他回太舒殿。
“英宜,师兄在桃夭殿到底看到了什么?”
英宜跪在展千含面前:“奴婢找到公子的时候,公子就是站在桃夭殿院子里面发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林挽阳呢?那个时候林挽阳在哪里?”
“贵妃娘娘在屋子里面,奴婢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贵妃娘娘。”
展千含抬手示意英宜起来:“这件事情,你还是要留意一下。 不要让师兄和林挽阳有过多的接触。”
展千含皱着眉头走出亭子。师兄对她的心思她知道,这就排除了师兄看上了林挽阳的可能。只是……师兄为什么要对林挽阳这样呢?师兄自从第一次见到林挽阳,似乎对林挽阳一直存在偏袒和维护。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方走出几步的路,便听得有刀剑之声。展千含面上一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长臂一展,脚尖在地面上借力,纵身飞奔了过去。到了声音的源处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宫中比武。
“见过长公主!”宫女、内侍纷纷对着展千含行礼。展千含整了整衣袖,做出一副端庄的模样来,轻抬手臂,道:“起来吧。”
“皇姐。”展承天对着展千含微微点头。
展千含笑着应了一声,看向中央正在比试刀剑的两个人。两个人都很年轻,其中一个人着了一件普通的浅蓝色长衫,另一个人则是蓉巴的服饰。
此时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展千含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蓉巴的禾图在战场上输给了赫连辰,心里不服气,要与赫连辰比武。”展承天在她的耳边解释。
展千含点了点头,看着场中的赫连辰刚刚拆解了禾图一个刁钻的攻势,然后挥剑反,攻。剑势凌厉、呼呼有风。却是只见刺眼的白光看不到长剑的真身。
“没想到赫连辰将军的功夫居然高到这种地步,真是难得。”战场上领兵作战的将军,骁勇善战那是必须的,但是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