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手法很纯熟,不愧是一个杀人的高手。”司忍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像是褒扬,又像是调侃,梁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默默垂首在那里,并不作声,静静地听下去。
“不过,令我有些疑惑的是,你刚才下手的时候,为什么有那么一刻迟滞呢?”司忍望着眼前那具倒伏的尸体,突然间转头问道,表面上好像只是漫不经心地随意一问,可这一刻眼里却着奇异的精光一闪而过。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随着年纪的衰老而变得糊涂,日渐增多的年轮只会让他的智慧经过岁月的淘洗后变得更加的晶莹剔透,洞察一切。
梁辰心下一炸,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只是苦笑了一下,“因为我从来没有杀俘的习惯,这是一个职业佣兵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哦,原来如此。据说你是一个职业佣兵,不知道这个人,你是否认识?据说,他曾经是你的战友!”司忍微微一笑,突然间石破天惊地说道,同时手向前一指。
“故人?”梁辰悚然一惊,转头一看,就看见,门口处,已经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人影,门外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因为逆光的原因,眼前一片黑暗,始终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梁辰脸色不变,只是眯起了眼睛,盯着那个正走进屋子里来的人,努力地调整视力,要看清楚他的样子。
近了,更近了,梁辰的眼神再一次眯紧起来,居然是一个相貌陌生的白人?
“哈哈,光本,原来你这小子还没有死?居然回来混这个山口组了,啧啧,这很有意思么?”那个白人哈哈大笑着走来,向着梁辰伸出了双臂,像是老熟人见面要拥抱他一样,很是友好且开心的样子。
梁辰心念电转,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此刻司忍在密切观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现在稍微哪里不对劲,立马就能被司忍看破。更何况,这个人估计原本就是司忍用来试探自己的,真假且不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方面露馅。
可问题是,大岛由里给自己的资料里只提供了一个相对明确的身份背景,根本没有对于过去的介绍。更何况,光本这个人天南地北混迹江湖,认识的佣兵和杀手恐怕也要以海量计,多了去了,别说仓促之间就算资料给齐了梁辰也记不住,就算是光本本人恐怕一时间见到了也要好好地想一想,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
心念电转,瞬间已经打定了主意,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冷酷酷,闪身退了一步,避开了那个高大的白人的拥抱,抱肩走到了一旁去。
“咦,光本,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用这种态度欢迎你的老朋友么?”那个白人笑容僵在了脸上,很是不满地大声嚷嚷道。
“光本,难道你不认识他吗?”司忍挑了挑花白的长眉,转头瞟了梁辰一眼,缓缓问道,语气里已经带上一丝不善。
“对不起,司忍组长,我确实不认识这个人。”梁辰躬身恭敬地说道。
“哦?是么?”司忍冷冷一笑,突然间重重地一拍扶手,刹那间,“哗啦啦”一阵响,几十把枪再度提起来,森冷冷的枪口都对准了他。
梁辰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一笑,“司忍组长,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认识这个人,就该死吗?”
“那倒不是。不过问题是,现在我怀疑你并不是真正的光本,因为真正的光本一定会认识他。当然,具体原因他会跟你说清楚的。”司忍重新靠坐回轮椅中去,眯起了眼睛望着他,微眯的眼睛里有乍射的精光不停地在他身上扫射不休,如激光一般。
“哦?是这样么?那我倒是想听听这个自称是认识我的人倒底是来路。”梁辰冷哼了一声道。
“光本,你实在是很让我失望。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曾经共同在黑水公司特种做战团服役么?我当时是另外一个班的,那时候你就很厉害,还曾经教过我打枪,我的名字叫做保罗。后来,在塞黑战场上,你还曾经救过我一命呢。怎么,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你得了失忆症了吗?”那个自称为保罗的白人满脸困惑地说道,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梁辰,仿佛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热脸孔却贴了个冷屁股?
“你真的认得我?你又有什么证据?”梁辰望着他,冷冷地说道,根本不假半点辞色。
“当然,当然,噢买糕的,瞧,你身上的这道伤疤我就记得,那是军刀造成的伤害,当时的口子足有这么大、这么深,真是太可怕了。上帝保佑,你居然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活下来,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呢。”保罗用一种很是夸张的语气说道。
“这道伤疤你真记得?”梁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保罗不停地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梁辰突然间就是一脚踹出了去,用的是跺踹,一脚正中膝盖,“喀嚓”一声脆响,一条小腿生生地就被从膝盖处踹断了,整条腿呈现了一个奇异的角度弯曲起来。
“噢,天哪,天哪,塞特,你这个该死的,我的腿,我的腿……”那个白人猝不及防之下遭此重创,登时向后便倒,喊得惊天动地,嘴里骂声连天,惨嚎不已。
高山清司眼神一狞,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司忍用眼神示意止住了他的脚步,意思是让他继续看下去,先不要轻举妄动。
梁辰缓缓地一步走了过去,站在了那个白人身边,冷冷地望着他,“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假冒我的故人,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