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秋桐沉默了半晌,在镜子里望向梁辰问道。
“秋处长请问,梁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梁辰呵呵一笑,半是调侃地回答道。
秋桐充耳不闻,只是叹口气道,“陈志勇,他还好吗?”
梁辰皱起了眉头,“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我是替我妹妹问的,并且,我知道,当初就是你救走了陈志勇。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才有这样的手段了。”秋桐笑笑摇头说道。
关于这件事情,两个人倒是一直以来都是心照不宣了。
“他很好,不过心很痛。”梁辰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
“我只是想说,茜茜很惦念他,如果有时间,也让他回来看看吧。”秋桐叹口气道。
“这一点不用秋处长说我也自然会帮他做到。”梁辰挑了挑剑眉,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可恶,这爷俩儿居然一个拿出死去的秋老将军来打亲情牌,一个居然是把自己的妹妹搬出来打人情牌,还真不愧为两父子。
“不不不,梁辰,你别误会,其实,我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以前我们之间可能有过太多的误会,但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我们会成为朋友,是那种真正的朋友,再无间隙和误会,相互间相携相助、亲如兄弟的朋友。”秋桐急急地摇头说道。
梁辰脸上笑意依旧浓厚,但心底下的鄙夷却更甚了。
他没有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可笑,这个秋桐居然还认不清形势,还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不过就是拥有了一个铁矿资源,国家迫不得已会对自己高看一眼敬若上宾罢了,所以,他就算从政治层面的角度也只是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忌惮,并没有认识到,现在梁辰已经成长成为足以能够决定他们父子生死的那种咤叱风云的人物了。
正是基于这一点,秋桐居然还是在以一种平等的、甚至是隐隐间依旧高自己一头的那种语气和地位在跟自己说话,好像他成为梁辰的朋友只不过是被形势所迫,对于梁辰来说则是天大的荣幸,就算梁辰没有感恩戴德,起码也要好好地思虑一下秋桐的话了。
其实也确实是这样,现在的秋桐虽然被逼无奈地说出这番话来,但他认为这并不自己在向梁辰低头,从自己家族传承还有自身地位的角度来看,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同梁辰做一笔交易罢了,这笔交易成功了,大家都好。如果不成功的话,梁辰又能拿他怎么样?
基于此,他才有了这样依旧姿态高摆且高调的所谓的请求了。
梁辰心下长叹,秋将军英明睿智了一生,却不料子嗣传承上却是让人大跌眼镜了,居然有这样一个其蠢如猪、自以为是且刚愎自用的孙子,实在是家门不幸。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拒绝秋桐,而是饶有人趣地问道,“哦?倒是难得秋大少有这样的请求。我倒是想知道,您准备拿出怎样的诚意来跟我交这个朋友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镜子里的秋桐便笑了,好像笑得很真诚、很随意,其实笑容中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鄙夷。
梁辰明白他的这个笑容的意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这番话把自己当成一个极端的功利主义者,而一个人,只要有功利之心,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看起来,梁少确实是一个知时务且懂进退的人。”秋桐的口气隐隐约约间有些变了,同时也将梁辰的称号改了,显得亲热起来,拉近了距离,可是心底却在冷笑不停,“梁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其实你就是一个极端利己的功利主义者。唔,这就好办了,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的诚意一定会令你满意的。就比如,只要你回来,我会全力支持你重建总盟,并且,会将总盟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手里。同时,我也会利用我父亲的影响力,帮助你拿下几个国家级的大项目,就比如,新能源汽车的研发、东北地区的风力发电等等等等方面,国家会对你进行大力扶持,要什么给什么。要不了两年,你就会成为一个全国最引人注目的商界新星。并且,如果你想进入政界发展,我们同样会如你所愿。如果你不愿意进入政界,你的下属我们也会安排进入政界,让他们尽享风光,就比如吴泽——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并且,我们还会扶持你的朝阳成为一个真正的大集团,向着世界五百强企业全面进军……”秋桐的兴奋点来了,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梁辰却是心底下越来越失望,微微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和衣靠坐在后座上,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终于,好半晌,秋桐才结束了天花乱坠般的说辞,在镜子里向梁辰一笑,“梁少,你看怎么样?”
“哦,很好啊,有你们秋家相助,我的朝阳飞黄腾达自然指日可待了。”梁辰微笑说道,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了,你也应该知道,我父亲现在的政治影响力是怎样样的,以他为首的政治集团已经成型,至多五年,我父亲便能真正跨入正国级的行列,成为全世界瞩目的华夏领导者,所以,与我们秋家的提前合作,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了。不过,当然了,秋家挑选合作对象的眼光也是很挑剔的,只有那些有潜力并且有强大实力的,才能纳入我们的视野了。”秋桐说到这里,矜持而高傲地笑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我应该感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