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错。迅速转移位置,注意隐蔽。”刘嘉逸在瞄准镜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微微一笑,同时低声在耳麦里下命令道。
“是,教官。”那个狙击兴奋激动中夹着一丝惶恐的回答声传来。这是一个刚上战场的新兵菜鸟,今天上午的那场狙击战,他只是负责观察员的工作,并没有亲自进行举枪狙击,不过今天晚上,为了好好地给这些敌人上来一记迎头痛击,刘嘉逸也命令所有的狙击手全副装备,以三个为一小队,不设观察员,实行密林狙击,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狙击手作用,给予敌人有生力量最大的杀伤。
他相信,这些菜鸟们只要杀过人、见过血,然后能在生死博杀中把学到过的东西全都发挥出来,经过这一场黑森之战的洗礼之后,他们必定就会成长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狙击高手。
那个工兵被一枪摞倒,身后的几个负责保护他的步兵也遭了殃,被后面的狙击手多枪齐射,一齐干掉。
刹那间,鲜血的腥味儿弥漫开来,给这片浩荡的森林平添了几分狞厉的味道。
与此同时,另外一侧的森林中这样的事情也同时上演,那些可怕的战场幽灵们让这些入侵黑森的人再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报告指挥官,我们的部队再次遭遇对方狙击手的狙击,伤亡三十余人,工兵根本无法展开排雷。并且,由于深夜之中,还有森林的遮掩,视线受阻,我们的步兵根本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定位搜索。”前线的一个连长欲哭无泪地吼道。
目前他的战士连踩雷带被狙击的,已经伤亡过半了,再这么打下去,恐怕连人的毛儿都没有看到一根,他的部队就要全部葬送在这里了。
“可恶。”先头部队的指挥官,也是来自黑公司的一位经验丰富的佣兵,叫做汤姆森。他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个中校,参加过中东战争和阿富汗战争,退役后成为了一名国际佣兵,也很有名气,后来被挖到了黑水公司任教官,这一次他被派到了前线阵地来打这头一仗,也是看中了他的指挥能力高超,作战经验丰富。
不过,这一次他却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摆在面前的这片雷区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他隐隐约约中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敌人似乎就是有意将他们往这么贯通了整条黑森的道路上引。
可是,现在汤姆森也是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了。如果不沿着这条路向前走,那他的装甲部队根本就没办法穿过黑森林——现伐木开路,那简直就是扯淡,没有重型机械,没有运输部队,再加上敌人的袭扰,能从林木密集并且范围辽阔近万平方公里的热带原始森林中打通一条通向朝阳巴克城的道路,那不啻于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现在不由这条路上走也必须要从这条路上走了。
咬了咬牙,汤姆森先命令自己的部队停下来,避免在黑夜中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造成巨大的伤亡,随后再次拨通了艾森的电话。
“艾森指挥官,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汤姆森将前线情况小心翼翼地说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不能再在黑夜中进攻中,否则的话,将会造成重大的损失。
等天亮之后,由地面部队全面推进,控制住坦克部队前面的区域之后,再由工兵放心大胆地排雷,引导装甲部队前进。
“混蛋,不行。我不管你有多大的困难,必须于今夜给我向前推进,不计一切代价,不计任何后果,全速推进。如果天亮之前还完不成任务,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挨宰吧!”艾森强横且粗鲁无比的在步话机中吼道。
“艾森指挥官,不是我不想执行命令,而是确实难度太大了,如果不出意外,敌人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闪击战的目的已经被看穿,他们已经布好了口袋,就等我们往里钻,葬送我们。如果我们非要强行进攻,恐怕我们的装甲部队就全都要葬送在这里了。”汤姆森也来了脾气,在电话中狂吼道。
“工兵呢?工兵死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不会排雷吗?”艾森在电话中大骂道。
“工兵也没有用,对方至少有超过五十个以上的狙击手在瞄准我们的工兵,出去一个死一个,深夜之中,视线受狙,我们能怎么办?”汤姆森吼道。
“我们的狙击手呢?难道我们没有狙击手吗?让我们的狙击手对他们的狙击手进行压制,再让工兵进行排雷。这一点还用我教你吗?你脑袋长到屁股上了吗?”一腔邪火的艾森听汤姆森这么说更加愤怒了,吼得山摇地动。
“我们的狙击手可以上,但就算上去了,收效恐怕也不会太大。更何况,因为雷区的原因,我们的狙击手要绕行好远,再重新绕过来,搞不好,又会踏入敌人的狙击陷阱,我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汤姆森强自压抑了一下怒火,平抑了一下情绪,而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长官,出于明智的考虑,我认为,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装甲部队退出黑森林,由步兵进入黑森林全面搜索、迂回前进、步步为营。等全面控制住这一片区域后,再由工兵进行排雷,装甲部队再次进入。长官,敌人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的闪击战已经泡汤了,现在,必须要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了。”汤姆森耐心地向艾森解释道。
同时,他在心底下大骂这位没脑子的蠢货。
这个艾森仅仅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靠关系进了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