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每家都有自己家的祖传配方,不能让别人知道。郭景山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就觉得自己可以白问了,再看见丁小桥那小孩子一样单纯的笑脸,他就更歇了继续这个问题的心思了。
郭景山那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着,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丁小桥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郭景山接下去的话。
丁小桥自己并不会做生意,可是她上大学的时候确实辩论社的,她知道有时候积极的抛出自己的论点不见得就能真正得到最想要的结果,反而是欲擒故纵的诱敌升入倒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郭景山想了一会儿,倒是对于丁小桥的想法挺感兴趣的,对于这么点小事,对于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他也不想用什么心计,于是直接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好处,有什么条件?”
别看郭景山的年纪很轻,可是到底是在生意场上浸淫了那么久了,丁小桥那点小心思在他的眼中不过如此,于是他也不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直接将丁小桥的心思点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条件,就是我想在我们家的手链上想加上一点点的东西。”丁小桥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她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看着郭景山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之后,丁小桥又说:“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能代表这是我们丁家人做的东西。”丁小桥忽然发现自己的语言能力挺匮乏的,就好像现在她没有办法清楚的跟郭景山描绘出商标的具体概念。
“能够代表是你们丁家人做的东西?”郭景山有点没弄清楚丁小桥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品牌意识。其实商标这个东西早就有了,只是没有人提出来这个概念而已,就好像是多宝阁,这种百年的老店,他们多宝阁三个字本来就是个商标。
不过这种口口相传的商标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沉淀才形成的,和丁小桥所说的商标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只是怎么能让郭景山明白丁小桥说得这个商标呢?丁小桥想了好半天,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就说:“就好像是你们多宝阁的顶级大师,每做一件首饰,就要在首饰的隐秘之处打上一个特殊的印记,这个印记代表了他。是不是?”
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郭景山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们也要在我们做的手链上做一个这样的标记,代表这是我们丁家做的。”丁小桥点点头又慎重的重复着:“就是每一条手链上都会有这样一个东西。”
郭景山忽然就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郭小姑娘,我给你们的手链的收购价只是十文一条,你还要在上面弄什么标记,会不会亏本?”
丁小桥既然提出了这个自然就已经想到了法子,所以只是说:“只要二东家能够同意我们这么做,其他的您并不用操心。”
郭景山眯起了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丁小姑娘,如果你们这么做了,是不是等到我帮你们打出了名气之后,如果有人给你们更高的价格,你们就去其他的地方了?”
不得不说,郭景山也是考虑的没错的。像是这种新型事物,其实都是互惠互利的,如果没有一个什么东西相互制约的话,一边红火了就撂挑子走人,不禁会伤害到另一方的利益,只怕还会给对方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所以,在丁小桥担心郭景山只是拿他们做炮灰时候,郭景山也在担心丁小桥他们过河拆桥。
毕竟跟丁小桥比起来,郭景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做什么做得正红火之时,让对方半路退出了,他损失就不仅仅是钱了。而丁小桥一家都是个庄稼人,就算是出了事也没有什么更大的亏损,这就是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们可以写个合约。”丁小桥很慎重的提出来:“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约。”她说到这里看见郭景山并不为所动,越是笑了起来:“二东家说不定我们也能算是个强强联合呢。”
郭景山立刻就嗤笑了一声,显然,他对于丁小桥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不过,他想了想,确实觉得写个合约对于双方都是极有好处的。于是让他们回去想想他们要对合约有什么要求,在下次交货的时候将他们想好的内容带过来,然后再来签这个合约。
这对于丁小桥来说真是巴之不得的事情,于是连忙跟郭景山告别了。
晋福付了钱,丁风儿又根据丁小桥的要求用这些钱买了不少的丝带和丝线就往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丁风儿不停的看着丁小桥,想了好半天之后她才开口道:“小桥,你刚才说的那些是谁教你的?”
丁小桥早就知道今天自己说这些话会被丁风儿盘问,毕竟她说得这些根本不像是一个六岁孩子能知道的,更不要说是一个乡下的六岁孩子了,无论听见她说得那些话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想的。”丁小桥并没有犹豫,只是这么告诉丁风儿。
“你自己能想出这些来?”丁风儿自然不相信的,她自从回来之后就发现她这个小侄女很聪明,而且说话头头是道,人也是极有主意的,只是她一直认为这是丁修节多年不在家,孩子们因为家庭艰难的缘故才特别的早熟。但是今天看见她毫无怯意的跟郭景山说这些的时候丁风儿就觉得这孩子也太聪明了吧,她说得这些自己就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