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丁小阁的诉说下,六公主总算是动了动自己的脑袋,算是弄清楚了这来龙去脉。
她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丁小阁以一种根本就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丁小阁:“你是说……赵氏是……”说到了这里,六公主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似乎满嘴都是当时那从赵氏身上pēn_shè而出的鲜血,让她无比的恶心。
“没错,赵氏是为了你死的。”而丁小阁却根本就不给六公主喘息的机会,直截了当就将这个最直白的答案告诉了六公主。
六公主紧紧的抓住了胸口的衣服,胸口翻涌着血腥,喉咙里面一股股的让人无法忍受的腥气让她爬在了床边,大口大口的呕吐着酸水。
六公主虽然年纪小,但是并不是傻子,她从丁小阁那淡定的表情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猛地抬起了头,以一种惊恐而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丁小阁,声音已经因为惊恐而变得尖细无比:“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忽然也意识到自己说这样的话十分的可笑,她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便看见那坐在不远处,穿得一尘不染又华贵万分的丁小阁,心中的惧怕终于战胜了憎恨,她惊恐的看着丁小阁,用一种惶恐的声音小声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公子带我们走的意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会遭受那场伏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场厮杀!”
丁小阁只是静静的看着六公主,她没有回答是,更没有回答不是,只是依旧坐在那里,用手撑着自己的额角,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看着六公主。有时候这种沉默远远比那些直截了当的承认更让人心寒。
六公主顿时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她抖动着嘴唇,好半天才捂住了脸哭泣道:“亏我觉得我是正妃,我是公子的正妻,我是第一个跟着公子去大兴的人,我才是最后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我就在想着这些的时候,你,丁氏居然连以后的这些血腥都知道了,你一定站在那里笑话我是不是?那天送别的时候,你穿成那样,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
六公主像是一下子知道了全部的秘密一样,哭泣得好像是一个孩子:“原来,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原来,你一直就想让公子撇弃我,原来,你一直都在算计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我就该在王都让父皇赐死你!!”
丁小阁颇为头疼的看着这个又哭又闹的六公主,她觉得自己要直截了当强势一点了,任由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六公主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她就别想做别的事情了。
于是,她猛地站了起来,就在六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床边上了,她用手紧紧的捏着了六公主脸颊的两边,强迫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自己,然后她挑起了眉毛,对着六公主冷笑道:“六公主,我麻烦你用脑袋想想事情,不要总是做事说话不过脑子。”
大概是丁小阁现在的气势太过骇人,一直还在嘤嘤哭泣的六公主似乎一下子被吓到了,不但不哭了,连声音都没有了,就这样傻乎乎的看着丁小阁。
“我麻烦你能不能将所有的脑子从那后宅拿出来看看眼前我们的情况!我们嫁的人是十里公子,十里公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他这回回大兴是做什么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六公主被丁小阁捏住了下颌,说话不怎么方便,但是还是弱弱的回答了。
“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是皇家的人,按道理应该比我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更知道要登上那个位置需要付出什么,你以为,你嫁给了一个平常的男人嘛?你以为,你只要管好这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吗?如果以前你这这么想的,那么今天,我跟你说,六公主,你放聪明一点,现在不是争宠的时候,我们现在都是走在刀尖上。我们的命跟十里公子是栓在一起的,今天要是他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丁小阁说完这些,狠狠得放开了捏住了六公主的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老老实实的,不要给我舔乱,也不要给公子添乱。”
六公主似乎被吓到了,她一双大眼睛中全部都是惶恐,她朝着崔嬷嬷的身边缩了缩,然后朝着丁小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可是,可是,廖氏和赵氏已经死了!”
“公主不会天真的认为,要登上那个位置,连一个人都不会死吧!你不会以为,那在大兴王庭的皇子们是站在路边夹道欢迎公子回用一种不屑的嘲讽冷笑了一声。
六公主没有吭声,她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忽然说:“丁氏,我才是王妃,以后要怎么辅佐公子是我的事,你一个侧妃就不用操心了,将你手中的……”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看见丁小阁高高的抬起了手,六公主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落下来并不是巴掌,而是一个温暖的掌心,就这样轻轻的贴在了六公主的脸上。随后而来的是连十里都没有听闻过的温柔声音:“公主,我真的怀疑,你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赵氏为什么要死吗?她是为了你死啊,现在在大兴国的眼中,你是个死人啊,六公主。”
“不!不可能!”六公主的瞳孔立刻就缩了一下,她摇着头,对着丁小阁反驳道:“如果我死了,我父皇绝对不会在支持十里的!”
丁小阁忍不住为六公主那难能可贵的智商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