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值得夸奖,不过你还是要有自知之明。”李一舟笑道:“我打架是不如雷,但是殿下你信不信,我随便一把药粉就能把他撂倒。”秦惊羽想了想,点头:“我信的。”就连外公都说过,李一舟年纪虽轻,医术却不可小觑,施毒的功夫也颇有些能耐,天下名医中他若是自排第三,没人敢去认这个第二。“一舟你是存了心要与我作为么?”“是又怎样,谁叫你不安好心,老早就诓我发誓。”眼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秦惊羽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一舟我乖乖喝药,你给牧歌看看伤。”这月事不调可不是闹着玩的,早治早好,将来她还想结婚生孩子呢,虽然那时遥不可及的事情。从药罐里倒出药汁,端着只瓷碗一口一口喝下,她找地方坐了,好整以暇看李一舟给雷牧歌检查完伤势,然后抹了药膏在他肩背各处使劲地揉,往死里揉。那个啥,明显的公报私仇。雷牧歌咬唇皱眉:“你轻点不行吗?”“不行,不用点劲,药效进不去。”李一舟哼着,凑在他耳边低声念叨,“你爹娘中年得子,爱你如命,这回居然舍得下这样的狠心?老实说,是不是苦肉计?”雷牧歌歪着头笑:“不告诉你。”秦惊羽听得分明,撇嘴。苦肉计,她从来不吃这一套。等到抹药完毕,雷牧歌拉上衣衫,两人面对面坐下,换上一副正经慎重的神色。秦惊羽知道他们要谈正事,很自觉地抱了本拳谱到一边去,慢慢翻开比划,实则尖着耳朵,凝神倾听。“南越那边的探子回京来了。”李一舟率先开口。这些日子以来雷牧歌天天在宫里耗着,军营事务都交给他这个副将打理,每隔时日前来汇报军情,真真剑眉一轩:“那人怎么样了?”李一舟往远处的人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萧冥把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锁了,他自己也待在皇宫里足不出户,据说是情形不太好,他迁怒处死了好些宫人侍女,还有几名太医。”“太医?”“是的,探子下了血本,千辛万苦问到了,说是那人不知怎的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了,躺在床上等死,那南越皇后哭得几乎断气,宫里乱作一团。”“极好,老天开眼,恶有恶报。”雷牧歌笑了笑,又道,“怪不得南越撤军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嗯,你我知道就好,别告诉她。”“告诉了也没用,她都不记得了。”“还是小心些好,防患于未然。”“我明白。”他们说得起劲,秦惊羽在一旁也听得疑惑,听那语气,好似是在说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可是为何要背着她说这些呢,好事不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得李一舟道:“前些日子西烈局势也不太安稳,倒是北凉那边无风无浪,平平静静。”雷牧歌奇道:“西烈王兰萨不是登基称帝了吗,有什么不安稳的?”李一舟摇头:“有人在京城格鲁周边闹腾,翻出当年元昭帝不明驾崩的旧事,还推出名碧眼少年当家作主,意欲推翻政权,另立新君。”“竟有这等事?”“是啊,更有甚者,就在兰萨接冕加冠之时,忽然跑出来个小侍女,说是后宫有位夫人突发重病,那兰萨一听也不管仪式了,直接飞奔而回。”“上回在皇太后寿宴上见过,当时真没觉得他还是个多情种。”雷牧歌稍有感触。李一舟听得笑道:“这个怎么能凭面相说话,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也没觉得你居然……”微微顿了下,转了话题,“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称帝仪式没完,事后也未见继续,那西烈一干臣子犯了难,不知当算不算。”雷牧歌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还不算真正登基,旁人还有机会翻天?”李一舟点点头,正待说话,忽见秦惊羽站起,朝他们步步走来。“知不知道那个碧眼少年叫什么名字?”李一舟愣了下,自己说话已经够小声,她怎么还能听见?“暂时不知。”难道是银翼?秦惊羽抿唇,思想一阵,打消这个念头。银翼从来都是行事谨慎,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绝对不会扯开架势与人公然作对,听李一舟所述,那聚众起事的少年不该是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随意动了下手脚,身体状况已经大好,看来这趟西烈之行是在所难免了。……秦飞凰的婚期定在当月初十,按照日子来说,算是有些急,好在那汤竟出身相府,也算是门当户对,这回娶得长公主过门,婚礼办得十分隆重,风风光光。婚庆当晚,汤竟一桌一桌敬酒,谈笑风生,与席上宾客很是融洽。秦惊羽隔着桌子相望,见他相貌堂堂,气质从容,心里对这个姐夫倒也满意,高兴之余,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依她的酒量,喝再多都不怕,远远见着雷牧歌坐在一角,手持酒杯浅斟轻抿,显得悠闲自在,不由得借着酒意,端着酒杯蹭到他身边。“雷将军,我敬你。”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低声道,“看着我大皇姐嫁给别人,是不是有点失落?后悔没?”雷牧歌斜斜瞥她一眼,举杯相碰:“我何来失落,何来后悔?”秦惊羽嘻嘻笑道:“洞房花烛夜,新郎不是我,这还不……”话没说完,就被他勾住肩膀,往礼堂侧门处推:“你醉了,我带你出去醒醒酒。”“我才没罪呢,你胡说什么?”“没醉就好,走吧,这里人多气闷,我看你也坐得不耐烦了,到时候少不了有人过来敬酒,要不我带你去遛遛马,如何?”夜风凉爽,出门遛马……这倒是个好主意。秦惊羽点头,唤住门外一名宫人说了去向,随便他朝汤府后门走。刚走出院门不远,斜刺里跳出来一人拦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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