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木庵子的形状给他描述了一下,吩咐他去附近找那个庵子,只要看见就回来告诉我。[t]
他因为怕乌小香,现在也很听我的话。“嚄”了一声就轻飘飘地沿着草丛散掉了,我蹲在阴凉的地方歇息了一会。
如果真是瞎子所在的地方,那米疙瘩必然感应的到,想当初他找到我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我一身都是阴气么?
米疙瘩很快就将这附近找了个遍,可是回来的时候他摇头,好像是附近并没有那个庵子。
没有办法,我只有继续沿着山的背阴处行走,累的时候就把米疙瘩唤出来,让他帮我找。
可是一直找到天黑,一无所获。
我并没有太失望,这太白山本来就大,找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包裹里有几个饼子,是早上小姑妈拿给我的,我吃了些,寻到一处山泉,喝了几口,这时候日头已经渐渐地西沉,剩下的就是要考虑怎么休息的事情了。
来之前我想过,要是带上草褥子什么的当然不错。可是我要长途跋涉,那样无疑是吃不消的,所以就在包裹里面拿了一条单子,其他的一概没带。
当然我是不敢在地上休息的,因为地上比较凉,睡一觉吸了地气的话,第二天腰都会直不起来。另一个是当时的秦岭,还有很多野兽,黑熊,豺狼,云豹,貂,甚至还有老虎。
要是我睡熟的话,随便一个野兽过来,一下咬住脖子的话,估计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选择上树,那样要安全一点。
找了一颗大的香樟树,我慢慢地爬了上去,上面的空间刚好能让一人躺下,四周都是宽平的树杈,转动了下身子,还算是安稳,今天晚上就在树上过夜了。
入夜之后,米疙瘩非常喜欢这阴翳的环境,想出去吸取点山川的阴气,这是自然的精华。对他来说是非常受用的,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吧,任由他去了。
月亮慢慢地升了起来,照在了乌小香的灵位之上,她消无声息地现身,见身处在大山之中不禁一愣,问我怎么跑到了这里。
我把情况给她说明之后她也不搭理我,静静地在树梢上吸收月亮光华去了。
我对着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寻思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孩,怪不得怨气那么大,原来生前的遭遇那么惨。t
她现在能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雾气消散,身体看着越发地真实。
等她从树梢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对着她说,“能和你说会话么?”
她静然停下,“你想说什么?”
我想了一下,“现在你自由了,又没有那庙压制你,你怎么不去投胎?”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似乎有点诧异,盯着我凝望半晌,“你从哪儿听说的我的事情?”
我便把去姚老婆子那儿的事说了,并且告诉她,姚老婆子把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乌小香更加诧异。
“她说她应该是你的后辈。”
“我的后辈?”她想了一会,“怪不得,她几次来给我上香,还破除了庙上的封印,告诉我不久就会有适宜我附身的人来,原来是那个混蛋的后人,怪不得。”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去投胎,因为,我一直不知道阴间的情况,不想命运在冥冥中再被操控。我挺喜欢现在的自己,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可是你总不能这么一直下去,不能见阳光,整天只能躲在黑暗里。”我还是不能理解。
她冷笑了一下,“阳光下就没有罪恶了么?我宁愿这样一直躲在黑暗里,这里是我的世界,我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等你死后,我再找个人附身上去,这就是我的永生。”
我想她大概是生前的遭遇太惨,而后又被关在了庙里几百年,所以心性都变了,见说不通她,只得问,“你现在那什么魂已经从我身上回到了灵位里么?”
“已经回来了,就是现在还不太稳定,等月圆之夜就差不多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不知道是十一还是十二,月亮像是少了一边的饼子,再想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消散掉了。
我只得苦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米疙瘩也回来了,我看到他的样子就感到心里不舒服,本来想让他在旁边警戒的,可是要那样的话我更害怕,就让他回到了槐木牌中。
山林中静谧的很,只有虫子的鸣叫和落叶枯枝的断响,我望着月亮发了一会呆,眼皮沉重的不行,终于也慢慢地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哗啦啦的声音惊醒,猛的醒来的时候竟然忘记是在树上,差点一个倒栽葱翻身掉下去,稳住自己身形往下看的时候,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树底下有六个人在一声不响地诡异前行。
怎么还有在半夜山林中赶路的人?
我将身子趴在树上不敢做声,探头看过去,觉得前面那几个人走的诡异,一摇一晃的,像是鸭子一样。
总觉得这种行走的姿势我见过。
回想了一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腿不打弯曲,一摇一晃的左右行走,脖子僵硬,走起路来和身体一起晃动,而且两只手一点也不动,这哪是活人的行走姿势,这他妈是僵尸啊!
我本来打算一点声息不出让他们走过去,可转念一想会不会和瞎子有关,爷爷曾说过瞎子也能让死尸行走。就悄无声息地溜下树来,慢慢地跟上了他们。
害怕被最后的那人发现,我不敢跟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