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当然不知道,他们主仆俩,已经彻底的惹怒了知微,成为如今她排行榜上的头等敌人!
初一抿了下唇角,他鲜少与姑娘家打交道,一板一眼说出之前的话,算是好话歹话全都说完了,此时也不知还能说什么,迟疑了下,才道:“姑娘若没有别的事,在下先告辞了。”
知微一口银牙都快磨成粉了:“你给本姑娘死远一点,再敢藏我房间里,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对知微而言,已经是她所能说出口的最严厉的警告了!
初一点头,这回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跳窗走了。
卓然跳下椅子去看呆立在房间正中的知微,见她气的两眼发红,眼里似有泪花闪烁,很是吓了一跳,拉了拉知微的袖子,有些忐忑的说道:“喂……你别哭啊,那菲燕郡主短时间离不了京城,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机会,大不了我帮你就是。”
知微狠狠咬住下唇,她用了极狠的劲儿,自虐一样要让自己疼,待松开牙齿后,下唇赫然一圈深深地齿痕,“这么点儿破事我才不会哭!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你少操心。”
她被人设了这么大个套儿,确实怒不可遏,可也只怪自己太粗心着了人家的道儿。不过这才是第一回合,谁道她就输定了?她只是觉得太他祖***憋屈了,她还从没栽的这样狼狈过!
对于她的迁怒,卓然竟然好脾气的没有发作,从荷包里掏出个东西给知微:“给你!”
知微接过小瓷瓶,待心头憋屈平息了,才问:“什么东西?”
“辣椒水。”卓然淡淡的说。
又拿出一个小纸包:“生石灰。”
知微嘴角抽了下,接过来,“万一有状况,我是先撒石灰还是先泼辣椒水?”
“先撒石灰,再泼辣椒水,烧也烧死他!”卓然淡然说道。
知微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将自个儿准备的小瓷瓶也拿了出来。
卓然疑惑:“什么玩意儿?”
知微微笑:“此物学名七步散,俗称mí_yào。无色无味,迷翻人于无影无踪,实乃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良药。”
卓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如此,辣椒水生石灰你也用不上了,还给我。”
知微默默地收起炫耀的嘴脸,将辣椒水生石灰收好藏妥,“以防万一,有备无患。”
虽然城内已经取消了戒严,然而各个城门把守依然森严,学院一时间也没恢复上课,不过京城里头倒是秩序井然,各家各府重又开始走动起来。
刘舒佩妹妹的生日,就在这样窒闷的时节不期而至。
因是小辈的生日,宴请的客人也自然全是小辈们。徐氏和蔼的嘱咐知微好好照顾妹妹,又叮嘱孔诗乔要听知微的话,两人都应了,她才满意的放行。
直到两人走远了,她眼里和蔼慈祥的光骤然消失,换上了冰冷的阴鸷的神色。
到了刘府,刘舒佩亲自迎出来,笑吟吟的牵着知微与孔诗乔往府里头走。孔诗乔最近仿佛真的安分了下来,在府里头也不再找知微的茬儿,也不像从前一样小动作频频,甚至连话都变少了。但知微并未因此失去警惕,尤其今儿这场她不知道掺和了多少的生日宴。
因天气热,宴会的场地便设在水阁。知微进去时,水阁里头已经有好些人了,放眼瞧去,竟还都是熟悉的面孔。
允香县主依然清高傲然的与人对弈,见到知微只抬了下眼皮算是打了招呼。
灵舒翁主正与旁人说着什么,目光却越过众人看过来,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知微妹妹来了,我们将才还说起你呢。”
知微也不扭捏,大方的冲众人笑笑:“各位姐妹们可不是在说我坏话吧,我可要不依的。”
灵舒翁主起身拉着她的手,亲热的笑道:“姐妹们可不敢说知微妹妹的坏话,不说妹妹,太后也要不依的,到时候太后罚下来,姐妹们可都要哭死了。咦?今儿怎地没戴太后赏你的镯子呢,我方才还跟姐妹们说起,太后赏的镯子可是先皇特特儿送给太后的呢,太后寿辰那一日,好些姐妹没瞧见,方才还一直问我是什么样儿呢,你也不戴了来让姐妹们开开眼。”
灵舒翁主这番听似恭维实则是为知微拉仇恨的话,落在众人耳里,自然反应都不一般。知微爽朗笑道:“翁主姐姐可不是在眼热我的镯子吧?说起来,该眼热的是我才对呢,姐妹们可不知道,太后赏给姐姐的好东西,堆了大半个屋子呢。翁主姐姐这般高贵的身份,又住在宫里头,时常陪太后说笑谈心,听闻连十一殿下都夸姐姐蕙质兰心呢!”
要拉仇恨大家一起拉,看是你拉的多还是我拉的多!
夸没夸什么的知微当然不知道,但灵舒翁主紧随云锦亭脚步、成日里一副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痴情作态,在座的谁不清楚啊?
灵舒翁主好不容易打下的群众基础瞬间被知微毁的七七八八,又气又恼,面上偏还发作不得,勉力笑了笑,作势打了知微两下:“你这张嘴儿,便连太后都道是张伶俐的猴嘴儿,我这也算领教了。”
知微亲热的挽着灵舒翁主,笑眯眯的道:“翁主姐姐可莫恼我,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众人敷衍的说笑了两声,气氛显得有些僵凝。知微目光一扫,瞧见了今儿的正主儿怯怯的坐在一旁,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安的扫过众人。
女孩儿约莫**岁的模样,穿一件喜庆的红衣裳,衬得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