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如果摧毁了护国公府,按照皇后当年的性子,定会鱼死网破,也不会有如今的恪静公主降世。
这,就是原因。
“江山美人,圣上选择了当今皇后……”白丞相的声音低沉。
白潇脸色泛青,心中冷笑。“西陵迟早败亡!”
白丞相苍老的面容泛着一股冷沉,看了白潇一眼。“你还是太年轻,也看低了当今陛下。”
他跟随当今圣上从前朝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今日,当今圣上是怎样的人,他心中清楚。
白潇虽心中翻涌,理智却还存在。“陛下如此作为,已错失对付世族的最佳时机!前朝便是因为世族做大而崩毁!如今西陵已是岌岌可危,父亲岂能看不出来?”
白丞相沉默下来,目光悠长。
他都看出来西陵的弊端,皇上又怎会看不到?
他又是如何想的?
难道当真要眼睁睁看着西陵走上前朝的命运?
勤政殿。
镂空双耳三足香炉中烟缕袅袅,西陵殇信手掷出折子,这才抬头看向条案对面正支颐炯炯瞧着他的西陵墨。
“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真是女生外向!嫁人了就把父皇抛之脑后!”西陵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笑嘻嘻的西陵墨,大手拊掌就拍上了西陵墨的脑门!
西陵墨被他拊的下巴差点磕到条案。
“哼,谁想看你那张老脸?本公子可是来看亲亲的母后,顺带瞧瞧你什么时候倒霉。”西陵墨笑眯眯的伸手摸摸老父花白的头发,狭长的凤目闪过一瞬黯淡。
“你这臭小子!存心气我来的!”西陵殇横了她一眼,随手做了一个手势,暗处的侍卫瞬息之间转变了阵型,围住了勤政殿四周。
西陵墨目光一正,立刻感觉到了。
“父皇让暗卫通知阿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这一次是她突然接到暗卫的信号,父皇找她!
西陵殇叹气。“听闻你最近接手了苏家,如何?”
西陵墨一身男装,听闻此言,干脆抱胸,靠坐在西陵殇身侧,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父皇猜测的没错,苏家远没有表面简单,儿臣怀疑苏佑似乎并非苏维的亲生子,他似乎丧失了部分记忆。”
西陵墨目光深远,透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复杂情绪。
“怎么?后悔一时冲动嫁过去了?苏佑不是傻子,后悔了?”西陵殇侧头看了身侧的假小子一眼。
才嫁过去没多久,竟然长大了?
“父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你怎么当初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等着坑阿墨?”西陵墨防贼般的小眼神瞪着一脸“奸笑”的父亲,越想越觉得当初似乎一切都来的太顺?
“你父皇是这样的人吗?”西陵殇剑眉一挑。
西陵墨抚额。“您一直都是这种人!”
她从小被坑到大!眼前这位和护国公府的老头子老奸巨猾,现在想想,自己的童年真是一部农奴翻身做主的血泪奋斗史!她受的荼毒如此之深竟然还能如此茁壮成长?!真是怪事啊!
西陵殇甚是惊奇,现在才发觉?
“阿墨,你以后会明白父皇的苦心。”西陵殇叹气,伸手拍了拍阿墨的肩膀。
“父皇既然并不反对阿墨与苏苏的婚事,那父皇能否多劝劝母后?”西陵墨坐直身体,撑着下巴,十分郁卒。
“你母后怎么了?”西陵殇瞥了她郁闷的小脸一眼。
“母后让离洛在苏苏的饮食中下了千年冰的融水,还把千年冰晶嵌在水晶中送给苏苏戴在身上,偏偏那个呆子还觉得是阿墨的,喜欢的不得了,整日不离身!”西陵墨无奈。
“哦?”西陵殇惊奇,怎么某个向来花心的大少听这语气这么大的怨气?“心疼了?”
“谁心疼了!”西陵墨如被踩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