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战惊悚的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他的手朝着方荡流逝过去,怒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在不断流逝,但怒战知道,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关乎生命!
怒战连忙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方荡的脑袋上抽走,但他发现,这一次,他的手又如之前那般,被牢牢的定格在方荡的脑袋上,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一样。
怒战惊慌起来,他发现此时的方荡的那双眼睛之中充满了饥渴,方荡的样子像极了饿了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饿殍,即便是怒战看到方荡此时的这种眼神,都心中猛的颤栗。
怒战忽然生出一种感觉来,一种自己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并且他似乎已经被方荡含在了嘴中,接下来就是将他一口口的嚼碎。
怒战啊啊啊的大叫起来:“不对,方荡你刚刚明明已经死掉了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了?你究竟是是什么东西?”
方荡此时就像是尝到了甜头贪婪的老鼠一样,对于身躯已经死亡的方荡来说,一旦接触到了能够叫自己复生的力量,就像是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一眼泉水一样,此时的方荡甚至都已经丧失了理智,甚至丧失了自己,此时的方荡眼中就只有对面的这个怒战,并且,方荡感到自己从怒战的五指之中汲取怒战的生命元气的速度太慢太慢了,慢得他根本无法忍受。
方荡双手伸出,重重的拍在了怒战的胸口上,怒战胸口上的鸟羽兽皮鱼鳞四处飞溅,怒战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似乎方荡的手掌拍在了木头上,但怒战却有种自己被砸穿了的感觉。
怒战觉得自己胸口破了两个洞,他身上的某种东西如决堤的河水一般,从他胸口的两个破洞中汹涌翻滚出去。
怒战觉得自己的皮肤在不断的干涸,自己的心脏的负担越来越重,自己的正在一步步的衰老。
这种感觉使得怒战惊恐至极。
“方荡,你在做什么?”怒战一边大吼,一边挥舞着另外手臂朝着方荡的脖子上狠狠地砸去→;,怒战这一下要将方荡的脑袋生生斩下来。
然而怒战的这只手还没有砸在方荡的脖子上,就如用凋谢的花朵一样,变黄枯萎,当怒战的手砸在方荡的脖子上的时候,方荡没收到任何伤害,相反的,怒战的手臂发出枯柴被踩断的声响,嘭的一声,在方荡的脖子上破碎城无数碎片。
怒战呆呆的看着对面的方荡的脖子,然后看着自己的消失的手臂。
怒战猛的发出一声怪叫,破碎的手臂猛的从肩膀上重生出来,怒战狂喝道:“我有兽祖加持在身上的力量,我永远不死!”
怒战大吼着再次挥舞手臂,搓指成刀,再次朝着方荡的脖子斩去。
然而,怒战这一击尚未到方荡的脖子上,手臂就已经抽、缩成柴禾一般的模样,这一击怒战的手臂依旧如同朽木砸在了石头上一样,粉碎成齑粉。
“我有受阻加持的力量,我永远不死,我拥有不死之身,雷霆之力都奈何不得我!”怒战再次从肩膀中生长出崭新的手臂,朝着方荡的脖子斩去,然而结果依旧和之前一样,不是方荡的脖子有多么坚硬,实在是怒战的手臂枯朽无力。
怒战不断的重生胳膊,不断的挥舞手臂砸向方荡的脖子,不过,结果从无例外。
不知道怒战斩了方荡多少下,终于,怒战的手臂停了下来,怒战看到了自己另外一条胳膊上出现的黄褐色的老年斑。
他健壮的胳膊此时正在不断抽、缩,此时的怒战身躯之中被兽祖加持的力量已经耗尽了,再也不能帮助他恢复身躯了。
此时的怒战就像是个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被抽走了,尤其是那种叫做生命的东西。
怒战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怒战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方荡。
此时的方荡一张面孔变得雪白,是如墙皮般的那种冰冷的雪白,方荡的眼睛之中那种贪婪比之前更胜,这是怒战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贪婪的目光。
怒战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歪了歪头,看向方荡的嘴唇之中,就见在方荡的嘴唇里生出两颗更加惨白的獠牙来。
这两颗獠牙还在不断的生长,怒战的嗓子中发出沙哑的声音:“方荡,我的儿子会为我报仇的!”
方荡却并未回答怒战,此时的方荡惨白着一张脸,似乎汲取的怒战元气越多,方荡对于元气的需求越大,此时的方荡不光一张脸惨白如纸,甚至连他的那双眼睛都开始发灰发白。
此时的方荡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咬在了怒战的脖子上,那两颗锋利的獠牙一下就刺透了怒战的干枯的脖颈,继而怒战觉得自己身躯之中最后的力量宣泄出去,怒战的双目也开始发白起来。
此时的怒战忽然回到了他从嗜血蛮国逃走回到家中的那个时候。
他推开了那扇朝思梦想的大门,他走入家中,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是欢迎,而是冷漠和惊恐,甚至是仇恨。
怒战不明白,他剥皮换肉在嗜血蛮国做谍三十年,粉碎了不知道多少的嗜血蛮国对于人族的威胁,他在为整个人族作战拼命,怎么他回来了,却要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仇视?
怒战想不明白。
记忆之中的一切除了那一双双的憎恶恐惧的眼睛外,一切都是模糊的,四周微微一晃,怒战就站在了血泊里,四周到处都是尸体。
怒战看了看自己的鲜红的双手,此时的怒战终于震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