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礼来不及反应,已经被门口的人揪住后领向上一提,重重摔向一侧的木板墙。
整艘货船都在摇晃,门外的世界不停地响起轰鸣声。
顾荣礼也知道是发生了大事,没来得及顾上来人,赶忙奔出门口。一到门口,果不其然见甲板上一片混乱,油舱处烟雾缭绕,甲板上的人乱作一团。
小木屋里的简竹,被温礼乔从地上扶起,再快速解开了套在她手上的绳索。
简竹张唇,正准备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时门口的顾荣礼却突然折返,重重一拳砸重了温礼乔的后脑勺。
“礼乔!”简竹只解开了右手,只见温礼乔摔倒在地,像是正在眩晕,半天爬不起来。
顾荣礼这是乘胜追击,冲上去又是几拳重重砸在他胸口。
简竹急得又喊又叫,赶忙为自己松绑。
温礼乔好似完全不能还击,顾荣礼几下就打得他口吐鲜血,等他爬起来将后者一抱,简竹已经捡起掉落在一边的木板用力向顾荣礼砸去。
顾荣礼应声回头,背上到是沁出些血迹,可回头时那模样,看着简竹叫一个不敢置信。
简竹慌忙后退了一步,还没等顾荣礼起身,温礼乔已经迅速回以一拳,一下将顾荣礼翻到在地。
“简竹,你走!”
一声大喝之后,她才意识到温礼乔打算用自己拖延住顾荣礼。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船体剧烈摇晃,又是“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人们。
顾荣礼一拳,正中温礼乔的太阳穴。
温礼乔猝不及防,一下侧摔在地上,他摔下去的地方,正好对着一块碎裂的木板,头颅撞在木板上,碎渣刺进了眼睛,立时便让他疼得爬都爬不起来。
顾荣礼还要动手,简竹已经冲过来用身体将他用力撞开。
顾荣礼恼羞成怒,动手来抓简竹的头发,“一个顾容昊也就算了,为什么你在意别人总是比我多!”
三个人在木屋里纠缠,船舱突然倾斜,顾荣礼跟简竹没有站稳,两个人一块向旁边的木墙摔去。
简竹着急查看温礼乔的状况,赶忙向他爬去,顾荣礼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将她往木屋外甩,简竹挣扎不得,只得任顾荣礼抱着她往外奔。
顾荣礼连声哄着:“小竹子,小竹子乖,别闹了。这船马上就要沉了,咱们赶紧离开,你就算生我气也好,怎么都好,等上岸了再说行吗?”
“顾荣礼你放开!你放开!”
“小竹子你不这么闹行不行?过去你从来不跟我这么闹的,我已经没了翩翩,就剩你了!”
两个人一块出了来,船体的一侧绑缚着几艘小船,有些已经被人拆解下来,供船上的船员逃命去了,有些零散地挂在船的两侧,不时还有人用小刀去割棒船的绳子。
顾荣礼拖着简竹出来,正是情急,见一个船员正用小刀割着绳子,用力将简竹往旁边的甲板上一丢,还没等简竹反应,顾荣礼已经从地上捡起一块露尖的木板便狠狠向那船员刺去。
鲜红的血洒了一地,在顾荣礼拔木板的时候,有些热热的东西,甚至洒到了简竹的脸色。
简竹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被顾荣礼从甲板上又拉起来,没几下,已经登上那艘小船。
小船离开大船,又是几声爆炸声后,整个船体从中间断开,像是倒栽葱一般,缓慢地往水里沉。
简竹恍然想起还在船上的温礼乔,刚一动作就被顾荣礼一把抱住,“这个时候你还想管别人吗?你管不了他了,他出不来!”
简竹越挣扎顾荣礼就越激动,重重将她往小船上一甩,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小竹子,我告诉你,别不知好歹!你当那船上的男人是无辜,可要不是他点的火烧了油舱,船怎么会爆炸?怎么会沉?”
“你血口喷人!你怎么知道火是礼乔放的!”
“那船上除了他就没外人!若不是他还能有谁!你当他真是为了你好?你以为顾容昊也是为了你好?小竹子,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就没人真心地对你好!你留在顾宅一点意义都没有,无非是看着顾容昊一点一点吞噬你们简家!”
简竹被顾荣礼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弄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候,小船的一边突然有“嗡嗡”的快艇声传来。
她一扭头,竟看见顾容昊在那游艇上头,与他一块来的,还有颜豫北、关钊等人。
简竹一嘴就被顾荣礼一把捂住。
他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叫,小竹子别叫。”
简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快艇直直向货船冲去。
她急得咬了顾荣礼一口,在他疼的满手鲜血微微松开的时候,一下扑到船边,大叫:“容昊——容……啊!”
顾荣礼恼羞成怒反手就给了简竹一记巴掌,不远处的顾容昊却头也没回,快艇很快消失在水面上头。
“你那么大声叫他是做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他与你一起从来就没安过好心,顾家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是真因为喜欢你才让你跟顾容昊在一起?他那是觊觎你们简家的财产,而你是简晋亿的女儿,他们不只要简氏还要你爸爸的‘晋亿控股’!只有你们简家的人还傻傻地以为这天下真有白吃的午餐,你们就算被人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简竹这回总算是听明白顾荣礼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她知道现在的时局,简家总是想方设法地从顾家去讨便宜,就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