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曾间接参加过他的婚礼。
想想都觉得是件特别可笑的事情。
颜小朵的车子一到别府,花子便领着温泉酒店的几名经理和服务员等在门口,等那辆深黑色的车一靠近,便集体鞠躬欢迎。
这间温泉酒店有一半以上的产业都是颜氏开发的,所以作为颜氏唯一的千金,颜小朵每次的到来,都能惊动整间酒店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从小习惯了被簇拥,也习惯了被人当做掌上明珠一样放在手心里疼。大家都说她是现世里的公主,几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也是这几年,不管她想要什么都得不到,越是想要就越是没有,所以到了后来,她反而习惯不去强求什么了。
司机下来为她打开车门,花子便穿着小碎花的和服和木屐快步上前来。
“颜桑,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包括三天后要用到的红酒和香槟今早也从巴黎运到了。您先回房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同我们对对餐单好吗?”
颜小朵下车以后摘掉墨镜,才转头去看身边的花子。
花子还是国女人婉约的模样,一副谦卑到骨子里的样子。颜小朵一看她她就向后退开,腰也弯得更低了。
颜小朵什么都没有说,径自往里面去了,花子便领着一干人等跟在她后面,直到房间门口才停下不跟。
她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才换上一件纯白色刺绣水墨花的和服,等再从房间里出来时,那头微卷的长发已经被随意松散地盘在头顶,只用一只简单的白玉钗簪着。
颜小朵一出来花子就跟上,她停她停,她走她走,那亦步亦趋的模样,就像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似的。
颜小朵回过身道:“你大可向你的主子回话,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已经玩死我了,我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花子仿佛受了惊吓,赶忙跪下,“颜桑,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同您哥哥……”
“不必同我说他,反正他同你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让你来监视我?他的目的达到了,花子,只是,你为了什么?”
花子红着眼睛抬起头来,颜小朵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觉得真是够了,颜豫北是这样的眼神,现在就连花子也是了。
“我、我爱他……”
“可是他爱你吗?”
花子的眼睛更红了,头也更低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颜小朵道:“他爱你的,不只是你,他还爱其他的女人,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也不缺真心爱着他的女人,所以你对于他来说就算再爱也不过如此,你越爱他就越可笑,花子,你现在可笑死了。”
颜小朵说完就走,蹬蹬蹬的木屐踩在平地上听着总有一些恍惚的味道。
她去验了酒,每一样每一种味道都是精选,就连负责运酒的经理也说,这些酒全部都是颜豫北选的,且每一种他都尝过,像他这真的已经不多见了,颜小朵也只是听着,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从藏酒的房间里出来,初春的时节到处都透露着冷寒,她一个人在酒店里转了一会儿,便再也走不动般找了个台阶坐下。
坐下就开始哭,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情绪上来了,想忍也忍不住。
她刚才其实不是有意要那样说花子的,可是不说花子她自己就死不了心,不死心那就永远没办法重新开始——她到底还是太玻璃心了,不然怎么就被颜豫北欺负了一下,她就觉得生活遥遥无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赶紧深呼吸后站起身,她正低头整理自己身上的和服,正好听见背后有扇和式木门被人从两边打开,有人陆陆续续从那房间里出来,都是穿着白袜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依稀听见他们正用日语交谈的声音。
颜小朵不意与陌生人有过多接触,所以低头抬手揩过脸颊就往前走。
“颜小姐……”
张一鸣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颜小朵突然顿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身后的男声又道:“是你吗,颜小姐?”
他是那堆声音里头唯一说中文的,颜小朵本来以为在这异国他乡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可沉默了两秒之后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看见张一鸣正站在那几个还在门口说话的男人中间。
“真的是你!”张一鸣在看到颜小朵的一瞬笑弯了唇角,可眼角余光里去瞥自己身边的老板,后者显然全幅精神和注意力都在旁边一位正说话的国商人那里。
颜小朵刚刚哭过,这时候小脸都是花的,额前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被风一吹便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挡在她的眼前,可她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张一鸣身边的温礼衡了——他还是那样高高大大的样子,款式简单却熨烫精致的深咖色衬衣,袖口被他随意挽在肘部,他说话的时候是侧对着她站立的,且张一鸣出声喊过她后,他也没有要转头看她一眼的意思。
可是颜小朵看见他却是开心的,且不管刚刚是为了什么事情伤心难过,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温礼衡的。
她一碰上他大脑好像就被瞬间清零了一般,什么开心的和不开心的记忆她一样都再想不起,她就是觉得兴奋,觉得刚才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看到他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满血复活,好像小狮子一般摇着尾巴,等他来挑战了。
温礼衡还在同旁边的人说着话,直到把人一一都送走,他才转对张一鸣道:“你把刚才的要点都记一下,给国内的